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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时过境迁,他只希望自己和段淬珩之间的一切,能有一个新开始。

“不必。”段淬珩想了想,“让我悔五步棋就是。”

他将之前五步黑白子逐一撤走,对周子渊示意。

“朝堂上很累吗?”周子渊单手执子,去看太子。

“段淬瑛立功回来了,”段淬珩答得平静,“晚上有家宴,喊我们一道去。”

周子渊顺着问下去,听他讲了朝堂事,也笑了:“我倒不知道蔡家能耐这么大。”

“十多天证据链做这么足,蔡家或许还真是个小喽啰,被后面人拉出来挡枪。程家人只要脑子清醒,这案子办到这一步,足以证明,幕后操纵者绝不是他们。”段淬珩答,“但若要我说是谁,还真不好猜。”

“想要夫君命的人,真那么多?”周子渊叹气。

段淬珩反而笑了:“多。”

“小时候这帮人好歹收敛些。母后病重之时,连下毒这种愚蠢至极的方式都出来了。”他摇摇头,“那时我还在想,若皇子背后的谋士都傻成这样,这太子位置我不如直接让给段淬瑛坐,程家人和他自己,到底还有点样子。”

他像是陷入回忆,却又很快落下一子:“但现下看,每个人都学聪明了。”

承武帝刚开始打压顾家时,众人便等着段淬珩这太子之位被废,转眼间近十年过,都看出来承武帝的多疑和善变。是以,不多话,病弱,几无可能继承大统的太子成了一个薄薄的挡箭牌,挡住再立新储可能会存在的一切问题。

周子渊什么都没说,只是空置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仍然是冷的,但看太子神情,还是那般无所谓的样。

“学机关,看病例,做生意,均是为了自保吗?”他问。

“那时候?”段淬珩笑笑,“也不全是,睡不着而已。总要找些事做,不然,长夜不好打发。”

“一开始见顾家失势,都揣度圣心想杀我,我母后殡天,反而都停下来,等着看父皇亲自出手。但这帮人都没想到,他谁也不信,谁也不愿立,毫无势力的我反而活了下来。”他明明还挂着些笑,语气却冷得像冰,“倒有意思。”

如此神态,若段淬瑛在场,便能认得,他这位二哥看他,惯常是这副春风化雨的模样。

“既是如此,为何提程后?”

“后宫其余人,哪个坐上去不会被程家人拉下来?不如一步到位。”段淬珩笑一声,“不过具体原因,怕也要问他。许是昭帝外戚文臣乱朝,他差点和他爹被一起迫害致死,自此一个文官也不信。太平惯了,战事少发便以文臣为心腹大患,倒也不想想,昭帝接高祖位时,为何一个武官也不敢提。”

这便是大逆不道之言了,可自古从王莽,到玄武门之变,哪个不是手握军权者更好做事呢?

周子渊没接这句话,只是起身,抱住了段淬珩:“今日朝堂,令你不安了吗?”

他不知具体事,只觉得段淬珩今日自回来起,不知怎么地,在隐隐生气。

每一句话,都无差别地带刺。

“累了。”段淬珩周身气势被他自己收起来,又是那副从容的样子,“且恨且惧。”

“惧何?”

“惧何?”段淬珩似是在深思,终究落下一句叹息,“惧皇权。他初登基时,并不是现在这样。”

段淬珩不知又想到些什么,转过身来:“听到乡星案情,难免觉得心烦,我并非有意对你有情绪。”

其实当然料到承武帝不会追究到底,也总要给段淬瑛些奖赏,但还是会无法自抑地寒心。

这条荆棘路走着走着,身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