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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淬珩吃下那乌梅,不一会儿再度躺下,他虽闭着眼,眉头却难以自抑地皱起,片刻后,又像是痛得狠了,整个人开始轻微地发抖。

周子渊替他找到止痛药,倒出一杯温水,递给太子,却见他摇摇头,从牙边挤出两个字:“无碍。”

他印象中的太子,或是上辈子的寡言沉默,或是这辈子眼带嘲讽,清贵也好,藏拙也罢,从没有现在这般,脆弱,易碎,浑身发抖,却还要说句无碍。从前说病弱,他眼里病弱只像一个纸面符号,再病弱,也不过是手冷一些,面色苍白些,说话轻声些,除去这些,太子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也从未有些更深体会。

此时此刻却见他实实在在地出了一身薄汗,面无血色,浑身发着颤。

他没法只是站着,但想碰,又怕把人碰得更疼。只好继续劝哄:“吃药吧,吃了再给你一颗梅子。”

“我……又不是八岁小孩。”太子说着,猛得咳嗽几声,很快,牙齿也在打颤。

“为何不吃?”

后者没回答,只是侧身靠墙去。

周子渊毫无办法,只好同样上了床,欲揽他的肩,见人微微缩起,蜷出一个婴儿在子宫里的姿势。

“吃吧,止痛药没有副作用,好不好?”

他两世尚未哄过人,更没见过太子此时情形,现下甚至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吃了,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可好?”

段淬珩原本急促的呼吸逐渐缓下来,似是到了一个阵痛间隙:“一般止痛药对我早已无效。”

他说得又轻又慢:“太医院现今还能给我开的,都有极强的依赖性。”

段淬珩兀自靠着墙:“我这样子不好看,周公子还是出去吧,四个小时后就好。”

他这话说完,干脆不出声,过了片刻,便又急促地呼吸起来。

周子渊自然不可能出去,问他:“我能碰你吗?”

太子没出声。

周子渊只好模仿着他生病时母亲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

太子仍不吭声,只打着颤。周子渊见他在咬自己的唇,从边上递出一个梅子:“别咬自己。”

段淬珩此刻没力气推拒,终于吃了,周子渊顺着他的肩脊往下滑,又滑到肩膀上:“晚上吃什么?”

“随意。”

“何时得的病?”

太子不吭声。

“每个月都会这样三次吗?”

“偶尔是个见人的借口。”

“偶尔是……多偶尔?”

段淬珩便轻声笑了,那笑里夹杂着吸气声:“大多数时候,确实是个只能卧床的废物。”他声音并不自轻,甚至带着些茫茫恨意。

“如此,周公子也不悔同我合作吗?”这句,便带着些轻嘲了。

“我只知道太子殿下聪慧坚忍。”周子渊说,“是个上佳的合作与婚姻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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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什么时候好起来,太子总会好起来啦。连一下前头东宫甜品多的梗。

第9章 09 旧事

药效足足发作了四个小时,段淬珩偏偏仍然一言不发,最后终于扭过头来:“我没事了。”

周子渊的手本放在他的背上,他猛地扭头,便直接搭在胸口。两人面对着面,段淬珩面色仍苍白,唇却再次被他自己咬得红透,鲜艳欲滴的玫瑰样,一双眸子里似有轻薄的湿气,水蒙蒙的,似多年前的一汪雾西湖。

周子渊骤然见到美人面,微微愣了愣。此刻夸太子殿下貌美如花到底不适合,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