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我表演起你胳膊的力气了吗,嗯?
卡尔带着点愤怒和崩溃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但对方只是轻轻嘶了一声,而后反而吻得更疯更紧了。
就着这个姿势,卡尔直接很不留情地猛地曲腿用膝盖袭击了对方,诺伊尔这才一吃痛收了力,卡尔一下子挣脱开,愤愤地压低声音:
“发什么疯?”
“你又发什么疯?”
诺伊尔擦掉唇角的鲜血,冷着脸质问:“胡梅尔斯?说真的,胡梅尔斯?”
“你到底从哪知道的?”
“你纸团扔反了吧,混球!”诺伊尔伤心地凝视他:“连这种东西也要画两份吗,卡尔?就像一个晚上要约两三个人一样,我本来以为只有托尼的,现在想想马茨不会也在吧?——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会是什么感觉?”
什么?扔错了?
卡尔如遭雷击,在雷劈中忽然恢复了记忆,想到自己回到更衣室后那蠢上天的、下意识的一转方向。他甚至是特意把包拿出来转完再拿东西的,纯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摆。
因为担心被人看出古怪,也不知道做个标记。
他怎么会犯这种错的。
天杀的心理医生,你现在倒是从地里蹦出来告诉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他无助得要命,恨不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找个负责人来寄托一下崩溃的心情。
卡尔红了眼圈,竭力克制住自己不恰当的委屈,他知道是他做错了事,可这也太错了,为什么为了弥补一项错误而做的努力反而会酿造出更大的灾难?他就知道自己还不如冷处理,不如不要去想那么多、考虑那么多了,这真是太让人崩溃了。
他怎么会把自己身边的事全弄得一团糟?错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诺伊尔陪他去吃晚餐,在地下车库里等他整整两三个小时后的夜晚,他直接站在车门外告诉他别这么怪,然后走开,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别问我了。”
卡尔有点受不了了,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感觉恨不得钻进地里去,根本不想面对这些事了。他现在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痛恨心理医生那一套什么勇敢、沟通、真诚的理论,只觉得人和人不要互相伤害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互相在意:
“我恨不得你杀了我,对不起,随便你怎么想吧,让我走——”
“我不。”
诺伊尔从背后拥抱住了他。
卡尔在寂静的空间中微微发抖,垂着头,指尖本能地按在门上撑住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诺伊尔问他:“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没法解释……”
“你要是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费心思哄我?”
为什么要在大雨天去接我呢?为什么要替我擦干头发,替受伤的地方抹药,高兴地拥抱我,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