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百个确定那个坐在人身上捧着对方脸的小人是卡尔,一万个确定被坐的那个人不是他。他肩膀才没这么窄,头才没这么小, 像个大头娃娃似的。
别的都不要紧, 就这一幅要紧,因为这俩小人没穿上衣。
什么人啊!!!这还是仁吗???
这是谁?诺伊尔看了半天,靠着对方的卷毛充满震撼地确定, 这应当是胡梅尔斯。
“不会吧?”他大为震撼。
他其实单纯是为了穆勒和克罗斯在和卡尔吃味,完全没想到胡梅尔斯竟然在这故事里也还有剧情。
这也太离谱了,诺伊尔一时间难以置信——卡尔这什么品味?喜欢一个多特佬?好吧,这可能不要紧,那就换一下,喜欢这么一个从小到大和他不对付的人?
胡梅尔斯这一辈子可能只有一个终身理想,就像特尔施特根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把他取而代之一样,胡梅尔斯应该也是恨不得卡尔快点结束职业生涯。
这下倒好,每天上班时候演貌不合神也离,下班演貌合神也合?
全是假的,全是假的是吧?
就他是小丑是吗?啊?
每天都在降低自己做人的底线,因为卡尔愿意在天不亮的时候把他弄醒闷不吭声地要他陪伴一会儿,都要开心一个月。
被对方稍微一钓,就恨不得冲去门将教练家里逼他签字好回去给对方表忠心,结果却依然是被玩弄。
卡尔对他永远是拒绝、拒绝、再拒绝。
而有些东西,闷不吭声的,天天给卡尔摆臭脸色,却能和他翻云覆雨去?
胡梅尔斯,好你个狐媚子仁——
要不是速写纸实在结实,诺伊尔现在肯定已经把它捏穿了。
卡尔此时还在无知无觉呢,满脑子想的都是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怎么要看这么久啊?认不出自己吗?还是认不出他?埃里卡是学艺术的,在卡尔小时候曾很一门心思地教过他,而卡尔虽然从小到大不算有什么艺术天赋,可是基本功和审美都是在线的,他觉得自己画速写的准度没问题。
世界杯上他给一个球迷签绘过的球衣还在某次拍卖里被卖到了上百万欧元呢,画的是一对母女,妈妈带着坐轮椅的女儿来看球的,他把她们大大地画在了衣服正中间,然后签了祝她健康快乐,茁壮成长。
后来这位母亲为了给孩子继续治病只能把球衣卖掉,乌尔里克替她组织了拍卖,但能卖出那样的价格还是让人很震撼的,她还试图把多余的钱“还给”卡尔,但卡尔拒绝了,让她们尽管收下。
这个感动人的故事和多方媒体超炒作显然让球衣溢价了,但也能侧面反映哪怕他的画不值钱,但好歹也没拖后腿,是能做到表情达意的,让人能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十分感动,所以才有富豪愿意拍下来拿去当自己善行的功勋章,不至于让人家看了球衣迷糊一声这和人家母女俩什么关系。
但现在收到他绘画小纸团的两个人,一个在那儿黑着脸手抖,另一个直接不知所踪仿佛掉马桶里被冲走去异世界了,这什么意思。
卡尔本能地感到不妙,但脑子里还没来得及想到他丢错了这种恐怖的可能。他又开始思考不知远在马德里的克罗斯收到了会是什么反应,送给克罗斯的东西自然不用等几天再发出,毕竟对方哪怕再怎么讨厌他应该也不至于把他寄送的东西直接拒收,人都是有这种好奇心的,一旦收到了包裹就想打开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显然就不必弄成小纸团,卡尔是从画廊装了一下给他发出的——好吧,他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担心克罗斯拒收,所以中转了一下。
而且画廊现在也是很神奇地什么都会干,简单的一两张纸他们也有办法把它弄成精美礼物。大概是因为卡尔接手后就不愿意再把画廊当那种替人洗钱的地方,所以不知不觉业务就被迫精进了。
画廊现在有个装修合作商,买画还帮忙推荐怎么协调整张墙的装修(…)但就算是这样,画也卖不出去几幅,毕竟现在画廊定位很尴尬,富人看不上,中产不想当冤大头花几千上万欧买陌生创作者的画,穷人本来就不会考虑这些。
所以画廊又开始把原本赠送的装裱业务单列出来营业,这倒是迎来了一点生意,因为很多客户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