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还以为是他觉得自己不配,在集训里踢球那么努力,也存了很多让别人知道他好歹配得上被征召的心思。
“你太小了,四年后年龄才正好,现在万一伤了就是得不偿失。”巴拉克拍拍他的后背:“没必要为了什么名头折腾自己,健康开心点比什么都重要。”
就像梅策尔德,02年世界杯时他21岁,是当时最炸眼的天才后卫,但踢完世界杯总共七场比赛后,回俱乐部就大伤了,也多亏多特蒙德这几年没放弃他,他自己也用顽强的毅力克服着伤病,不然现在大家可能已经见不到他了。
卡尔才18岁,比他更经不起创伤,如果在世界杯上就被直接用废掉了,他无限光明的职业生涯也就葬送在这儿了。
无数年少成名的天才都用他们过早陨落的职业生涯证明了,人生的所有礼物都是有代价的,或早或晚罢了。
“那我们俩就不会坐在这儿了。”卡尔郁闷地说。
“那你就会度过一个又安全、又开心的暑假。”巴拉克不以为然。
“我不需要放假。”卡尔讨厌他这种好像乐得他们没在一起似的态度,生气地蛄蛹,把头发一下子又蛄蛹乱了:“我想上场踢球,我能踢。”
“你当然能踢,但是没必要——正是因为你能踢,你就更不应该来,不然万一上去了,克林斯曼发现你真是太棒了,然后把你从头用到尾。如果你没有受伤,棒极了,皆大欢喜。如果你受伤了,未来怎么办呢?”
“但如果换成你十八岁有这样的机会,你肯定不会在乎什么伤不伤的。”
“我十八岁时很蠢,karli。”巴拉克低声说:“我只是胆大包天、又运气还不错罢了,但命运不会对谁永远偏心。”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是在说教,也理解卡尔可能完全听不进去,所以住了口,只是看向他,拨开他的头发:“我只是会害怕,如果命运对你并不友好呢?”
卡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没法想象自己再更幸运一点。”
不然他现在根本不可能窝在巴拉克的怀里、同他说话。
卡尔翻身,跪坐在他大腿两侧,垂着眼睛看他,开始轻轻地扭自己的扣子。巴拉克喉结滚动,轻声问他是生气了吗?卡尔说不是。
“那就交给命运好了。”
有机会,他就好好踢。没有,他也不强求。
赢了,是他受到恩赐,输了,是他实在倒霉。
命运已经把卡尔带到了巴拉克身边,这是他心中神迹一样的事情,他不会再要求更多了,他也意识到了尽管看比赛时心绪沸腾,但他其实并没有能力要求什么——好好训练,好好比赛,这些是人力可控的。
但还有更多更多事情,从来都不在人的设想中。
他俯身亲吻巴拉克,就像亲吻自己的天赐之人,心中试着不再去思考什么,而只是简单地感激。他们窝进沙发里,光是手指就把卡尔*得眼泪直流,他希望自己能出息点的,可每次一开始就又没长进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