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看着施魏因施泰格站在那儿用心地接过袋子,又裹上好几层防守的牛皮纸,笑着和店里所有人告别,打开玻璃门,冒着车,冒着雨,冒着风,重新从那一头跑来,帽子都忘记戴上了,万幸雨水把他打得也没人认得出,他就这样湿漉漉,但也亮堂得不得了地回到了他旁边。
“天哪?已经好了吗?谢谢你,卢卡斯,我爱你!你太棒了,我一个人可怎么搞定这些啊。”
施魏因施泰格开心又感动地说,把他往屋檐下又塞了塞:
“打电话叫出租车吧?你别站外面,小心冷。”
“你自己湿成这样,还管我。”
“就是因为已经湿成这样了,所以无所谓了嘛。”
施魏因施泰格笑着展示肩膀和手臂上漂亮的肌肉:
“放心吧,足够胖的猪,足够把我们卢卡斯好好挡着。”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真诚的懊悔和愧疚:“对不起,谁知道天气说变就变,叫你陪我受冻。”
“屁大点事,没我你上哪找路去啊。”
波多尔斯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头掩盖自己的慌张,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他决定把施魏因施泰格送回拜仁的酒店,而后自己再回家。
但如果对方想去他家继续喝酒玩的话也不奇怪就是了。
虽说这食物是怪的,但管他呢,他就忍耐一下好了。
他挂了电话,他们上了车,他讲了目的地,正常地等待施魏因施泰格闹着说“我才买了吃的你都不让我去你家吃完再走?”,谁知道对方却安静得很,只顾着和司机道歉,说不好意思弄脏她洁净的座椅。
说着已随意抽了一张五十欧塞了过去。
司机笑着说没事,等会儿她会擦拭。她更在意的其实是施魏因施泰格一直紧紧抱着的袋子是什么,说真的,车上乘客这样总是会让人略感不安,不过等到她闻到了华夫饼的香味后,她就恍然大悟了,同时也放下心来,笑着问:
“华夫饼还热着吗?”
“哇,您可真厉害,这是怎么发现的?——我希望是,它一直烫我胳膊。”施魏因施泰格有点忧愁地问:“会不会被我压塌了,万一冷了,让酒店帮忙热一下,还会好吃吗?”
“那厨师的手艺可得很好才行,否则容易糊掉。”
波多尔斯基忽然开始意识到他好像搞错了,但他脑子还没转过来,前面和右边的两个人已在继续说话了:
“带给女朋友吃?”
“不,给家里弟弟的,今天晚上他有点不舒服,没和我出来。看到甜品,我想着万一他吃了会开心呢?就赶紧跑去买了。”
“哦!这可真贴心!是的,他吃了一定会开心的,我儿子都十八岁了,还是这样呢,不舒服了就想吃甜的。”
“那太棒了,我弟弟也十八岁。”
施魏因施泰格更高兴了,趴在控制副驾驶座的头枕上和司机搭话。
窗外的霓虹灯不断扫进来,照亮他看向前方的温柔眼睛。
拉姆走了没多久,卡尔的注意力也彻底不在爱情上了,爬起来好好地收拾包裹和房间,把一切整理整齐,等着明早起床就出发回慕尼黑。他正要洗漱,门却又响了。
说起来是他没出息,但每次面对薛定谔的来客,他都会心脏一提,幻想:会是巴拉克吗?
然而打开门又不是。
但他也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失望的复杂情绪,因为湿漉漉的施魏因施泰格过于具有冲击力,让他差点没蹦起来:
“巴斯蒂?你怎么啦!”
不是去外面玩吗,怎么变成落汤猪啦?
对方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只顾着举起手里还发热的袋子,高兴地蹦着说:
“别管我别管我,先看我给你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