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白玛才一消失,他便向自己询问能否制住白玛?
“有些事,不好叫白玛知道。
她若知道,财宝天王或许也会知道。这也是为了她好。”周昌神色坦诚。
白父瞥了那死人脸的青年人一眼,心下愈发警惕,对女儿以后有些担忧。
“我、我明白了。”白秀娥被周昌三言两语说服,她乖顺地点了点头,一缕缕银丝藕线便从她周身游曳而出,她随手捻来一缕银丝藕线,同周昌说道,“我从前也没有太多手段,能制住白玛。
如今、如今杀过人以后,这些藕丝变得更具灵性了。
把白玛封在躯壳里,让她一时半刻不能露面,就能够做到了……”
“她现在应当也听不到你我对谈吧?”周昌眼神真挚地问道。
白秀娥被他注视着,螓首愈发低垂,轻声道:“她现下休息了,不刻意唤她,她是不会醒的。不过为了保险,你方才问我的时候,我已经用藕丝封锁躯壳,不叫她察觉了……”
末了,白秀娥慌慌张张地又补充了一句:“我这样,也是不想叫她暗里听到你说的话,导致你们互生龃龉……”
“秀娥做得好!”
周昌赞叹不已。
白秀娥低垂着头,心里反而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好是坏了。
“待会儿我们再去新娘潭办一件事情。
届时便需要秀娥你来封锁白玛,不要叫她探知到外面的情形。”周昌道。
“还要去、去新娘潭吗?”白秀娥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好。”
“多谢白姑娘了。”
周昌向白秀娥道谢。
白秀娥低头轻轻地笑着,也不多言。
她想起自己已将那件百兽衣缝好,说不定周小哥可以用到,便想取下身后的小包袱,交给对方,但这时候,周昌已迈开步子,朝山外走去。
秀娥看他走得很快,便又垂下了手,带着父亲,低着头跟着对方走。
白父故意走得慢了些,使得秀娥也不得不放满脚步,终致父女俩落后周昌一段距离时,白父在秀娥耳畔低声说道:“这个人,不是好的!
他一看就吃人不吐骨头,幺女,你得当心啊!”
“啊……”
“爹爹,周小哥走远了……”
“……”
走在前头的周昌,鼻翼间萦绕的尸臭愈来愈重。
他聚精会神地往前走,注意力全在脚下的山道上,于是,眼角余光里,偶然一瞥间,便看到那个梳着两把头的华服妃子,就与自己脸贴着脸。
它那双漆黑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周昌的头颅,怀里的襁褓中,一颗半是黄金质地、半是微腐血肉质地的头颅,也缓缓转动着,将周昌这具身躯,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之后。
周昌听到那个尖而细的问话声。
他听不清那个声音说了甚么具体内容,只感觉到对方的话语流进自己心里,便按着自己的理解,组成了两句话:“你想要点什么呀?
把你的身子给朕用一用如何呀?”
“我要你在九日之后,把头安在我这躯壳的脖颈上。”周昌如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