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晚辈,又是从祖父手中接过这份家业,低头是应当应分的,而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让孟氏稳中求进。
如此,祖孙之间鲜少有矛盾。
只是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孟放不得不开始筹谋。
一路上思绪纷飞,到地方人倒镇定了。
老管家看到孟放来很高兴:“老爷子早上还提起小少爷呢。”
孟放笑道:“是我来的晚了。”
二十分钟后孟老爷子午睡起来,听到孟放来,立即就叫进去了。
孟老爷子胡子头发都白了,但并不是那种年老后看上去就很和蔼的人,年轻时英武,如今精神健旺,更显威严。
兴致好,问了问集团的事。
孟放一一回复,事无巨细,孟老爷子有指点的,一多半他都点头应是,一少半会说说自己的见解,孟老爷子便颔首:“这样也不错。”
这种事经常发生,孟放早已习惯。
权利这种东西,抓住了的人少有想放手的,只恨自己有的不够多。
没什么可忌惮的。
他和祖父都为了孟家好,祖父年老就更忌讳人欺瞒,也忌讳失势,尊重和顺从便更重要。
不过今天倒更多了几分试探。
孟放本就提着心,自然注意到这一点异常,但还和以前一样恭顺但又不失自己的主见。
气氛渐松,
孟老爷子慢悠悠的饮茶,随口道:“工作上的事颠来倒去就那些,没意思,你看着办吧。倒是私生活上,听说你最近总去医院?”
孟放便露出些窘迫和愁绪来。
吭哧了几秒钟后惭愧道:“是孙儿给祖父丢脸了,身边人受了欺负,他这些年不容易,一时没忍住……”
当下就把连鸳的事说了。
说连鸳养父母的事,说那些流言,也说矫正学校的事。
不过事情的起因还是左萱。
只道:“他性格温良,总遇上些欺软怕硬的,我让住在附近的左聿明多看顾几分,左萱误会了,没想到她性子那么坏……”
他在查完连鸳的过去后已经命人掩盖,免得连鸳将来因此被人讥讽或者指摘,也因此,外头人也只听个热闹。
但在孟老爷子这,孟放没瞒着,知道瞒不住。
孟老爷子随意的听着,心中却道果然和自己调查的差不离,心情便好了几分。
外头流言纷纷。
他继承人要真被个小玩意儿哄的团团转,还是个男人,好说不好听。
又问:“如今怎么想的,成眼珠子了?”
孟放倒苦水:“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喜欢多还是可怜他多,他吓坏了,连我也不太愿意接近。他好像不想留在这儿,想着要不放外地的公司,只是到底假公济私……”
孟老爷子是过来人,年轻时候红颜无数,从不为情所困。
见孟放少见的如少年人般的情怀,倒叫他顿时生出一种养大的小树苗要开花结果了的,既欣慰又惆怅的心绪。
虽嫌孟放第一回谈感情就过分用心,但这孩子从小坦荡有情义,这他早就知道。
想着将人送去外地,体面,也守得住分寸,可以了。
笑道:“这算什么假公济私,男人么,事业为主是没错,但该当该份的也要承担,他本来也出息,名牌大学的学生,算不上假公济私。”
孟放心头轻吐了口气,知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
果然,隔了两天孟放二伯和大堂兄都被孟老爷子臭骂了一顿。
老管家给孟放透风说孟老爷子骂他们正事没有,一天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