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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孟放切肉,周宗南拾掇桌椅板凳和酒水,左聿明架火穿肉,个个有条不紊,在夜色微醺时一切准备妥当。

木屋有发电设备,四周挂的灯依次亮起。

苍穹是幽深的墨蓝,没月亮,星子闪烁,瑰丽又静谧。

院子里另架了两个火堆,但其实穿的厚实又围着烧烤炉,已经一点都不冷了。

连鸳戴着手套,穿着厚衣服,一点灰尘都没沾。

嘴巴动了。

孟放切了片肉烤了烤,让他先过了个嘴瘾。

熟肉片上沾了灰,连鸳吃过后嘴角一片黑,但他自己不知道。

孟放脱掉拿刀时戴的隔水防油的手套,在连鸳嘴角抹了一下,给连鸳看他沾着黑灰的拇指肚。

连鸳就去屋里照镜子。

后来终于到他派上用场,领到了给腌好的烤串翻面和撒调料的活儿。

连鸳精神抖擞,把整个烤架分成三份。

一份烤孟放的,孟放感冒了,不能吃太辣的,一份多放调料尤其是辣椒,是左聿明的口味,一份周宗南的,中规中矩。

肉好,调料也好,怎么吃味道都不错。

连鸳没划分自己的区域,反正他吃哪一份都可以。

怕一会儿忘了,还特意跟孟放强调了一下,晚上他不可以喝酒,感冒没好呢。

不是特意还顾着孟放。

他就是这么个人,谁对他好他就对人好,事无巨细的惦记,努力的去照顾对方。

不单孟放,对周宗南和左聿明也是。

吃饱了肉,周宗南又去弄了几个小凉菜,大家进屋喝酒聊天。

连鸳好奇这三个都大富大贵,被很多人照顾和捧着,居然都会做菜,就很奇怪。

以前也好奇,但不好问,不太熟。

现在胆子就大一点了。

孟放嘬完指头肚大的止咳糖浆,手指捏着精致的小瓶子把玩:“我妈爱吃我做的饭,一来二去就学会了。”

周宗南没想到孟放会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不是爱吃,而是那段时间孟阿姨精神状态完全不正常,除了孟放谁都不让靠近,又不思饮食,也就念着孟放辛苦才吃两口。

左聿明同样清楚这段过往,那段时间孟放上高中,瘦的没人样儿都。

不过谁也没往深了说。

周宗南手指头点着桌子敲节律:“我么,家里老爷子好这口,尊老爱幼的,学呗。”

有次祖父病了,差点就好不了。

那时候周宗南还小,手足无措,听说病人吃了家里人做的饭精神会好些,就去学。

从小被保姆照顾惯的小少爷,做什么翻车什么,又不让人插手,最后按照网上的比例拌了凉菜带过去。

没想到老爷子真吃了,然后就一日好过一日。

周宗南永远记得老爷子那时看他的眼神,还有那句用气音才说出的话:“好孩子,祖父怎么也得看你成家立业了才放心……”

后来祖孙两个原本就亲密的关系就更牢靠。

所有有时候周宗南看家里那几个兄弟闹腾,只是冷眼旁观,很无所谓,

当初老爷子不成了的时候,这几个暗藏在悲伤下的兴奋让人心凉,他都记恨至今,更不要说老爷子了。

左聿明看着玻璃杯里冒着气的温水:“家学渊源,我妈以前是厨师,喜欢做饭,我就跟着学了两手。”

有钱大老板爱上厨子,飞上枝头的麻雀为了爱情遭了几十年罪。

很俗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