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放的车很快离开地库。
连鸳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汽车鸣笛,不远处一辆车上下来个极俊美的男人,是左聿明。
左聿明走到连鸳面前:“你和孟放……他把他赶走了?”
他也不知道用什么心情说出的这句话。
目睹了全程。
隔着点距离,加上连鸳和孟放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停好车的左聿明听不到什么,只能看图猜测。
反正看起来孟放恋恋不舍,连鸳冷淡疏远。
连鸳:“……他来取东西。”
左聿明肩颈一松,不是孟放后悔了就好:“是我误会了。”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看连鸳按的一楼,左聿明问了句,得知连鸳要去接小朋友:“天都黑了,我开车送你。”
连鸳拒绝:“太麻烦了。”
左聿明:“不麻烦,就算不为你,小孩子大冷天冻一冻也容易生病。”
连鸳知道平常武连庆夫妻接萱萱都骑电动车,晚上确实挺冷的,这么一想不由有些犹豫。
左聿明在他犹豫时就按了负一层:“一块儿去一块儿回来。还是你还在怪我,或者我还不够格当你的朋友?”
人都这么说了,连鸳哪能再拒绝。
有车就是比较快。
萱萱看到左聿明就呆住了,本来就很文静的性格,这下更文静了,在连鸳送她上楼时才悄悄对连鸳说,那个叔叔真好看。
连鸳很赞同这个话。
用微波炉给萱萱热了饭,嘱咐她反锁门,之后离开。
下楼时走的比较快,怕让左聿明等太久。
楼道老旧,有层灯坏了,连鸳走的又急,一不留神踏空,下意识握住扶手才没滚下去,但脚腕好像扭了。
连鸳单脚跳着出的单元门。
这个是个老校区,积雪化掉一些后又结了冰,必经之路上一大片冰面,单脚跳实在没勇气过去。
只能打电话:“那个,明哥,你能来一下吗?”
急匆匆赶来的左聿明,看到的就是昏暗灯光下扶着门框的连鸳,一只脚缩抬着,明明疼的眉心都皱着,还对他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
左聿明几步过去,蹲在地上查看连鸳的脚踝。
连鸳吓得往后缩,他挺讲卫生的,但这不是讲不讲卫生的事,让他去碰别人的脚,那心里也得膈应。
左聿明一手攥着连鸳的脚踝,抬眼看他:“扶好了,别动!”
这话并不疾言厉色,但无端有些分量,让连鸳觉得他乱动是在胡闹,讷讷道:“真没事,就是扭了一下……”
左聿明小心活动连鸳的脚踝,确认骨头应当没受损伤,但还是道:“得去医院。”
连鸳不想去。
有段时间他神志恍惚,磕磕碰碰的,也崴过脚,休息几天就好了。
打商量:“这个我有经验,我可以在家休息,如果不好再去医院也来得及。”
左聿明拉好连鸳的裤脚:“你不可以。”
话说的不容反驳。
不过很快着急上火的情绪压了下去,一如既往的平和宽容:“我该陪你上楼的,听话,关节的问题不是小事。”
话说完,干脆利落的将连鸳横抱起来了。
连鸳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左聿明的肩膀,几秒后又赶紧松开。
左聿明看了他一眼。
光线昏暗,连鸳说不清这一眼什么意思,反正大概不是不满。
连鸳很尴尬,不习惯被人这么近的接触:“我能走,你扶我一下就行,挺重的。”
左聿明抱的很稳,走过冰塘时也很稳:“不重。”
月色淡薄,他只有过于高挺的鼻梁那里承接了一段月华,眉目在半明不暗中深邃又可靠,似乎个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又似乎自在从容。
太近了,连鸳看的有点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