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点,本来以为是刚才的动作压到了人,却不想对方继续往前伸直了手臂,彻底拉开了距离。
程牧喘着气让开了身,直勾勾地盯着沈期妤看,要个解释的意思很明显。
沈期妤:“……”要个鬼的解释!
他难不成还真打算在医疗室里来?治疗仓里还躺着个人呢。
沈期妤别过头去避开了对面的注视,把颈间被拨歪了系带重新整理好,又整理了被蹭出一身褶皱的白大褂。
随着她的动作,旁边的注视越发灼热,渐渐变重的喘息声都清晰可闻。
锦平城。
因为吴家极力相邀,程晦之后也可有可无地赴了一次宴。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跟随赴宴的杜彦之却恍然大悟,觉得先前的一切疑惑都有了解释。
——他们在吴家的院子的时候,意外撞见了吴家的小女儿。
吴家院落宽阔占地又广,光是招待来客的院子就独占一隅,女眷都在内宅,哪有那么多“意外”?再瞧那吴家小女儿含羞带怯的神色,明显是有点什么。
怪不得吴家态度那么奇怪,原是瞧上了程晦这个人!
杜彦之诧异过后,倒觉得理所当然。
就程晦如锦平后的种种表现,显然不是只知兵事的莽夫,在吴家赴宴时,更是从容自若气度不凡。如此少年英才,吴家愿意拉拢也是常理。
倒是一门好亲事,就是不知道程晦对此的态度如何。
不过这事他一个外人不好直接去问,程晦这边又没什么长辈。
杜彦之想了想,干脆把这事交给了赵敦益——论亲疏远近,还是这位常年跟着程晦的副将最合适。
赵敦益也确实去问了,问得程晦满脸茫然。
“亲事?什么亲事?”
赵敦益无奈:“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想着身边要个知冷热的贴心人?”
程晦懵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露出点“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怀疑表情。
赵敦益:“……”
他想着杜彦之那“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无从揣摩心意”的评价,心底就是一哽。屁的“不形于色”!他是根本没懂人家的意思吧?
倒是那边的程晦终于反应过来赵敦益的意思。
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了沈家除夕夜的的对话,又想起那天视频里看见的面容,下意识回,“还早呢,不着急。”
赵敦益:???
还早?!
也就是程晦上头没有长辈,没人给他张罗,节帅又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才放任他一个人孤家寡人过到现在。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倒是过得还挺滋润。
赵敦益嘴角抽了抽,也不和程晦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杜先生说,吴家多半有意结亲,他家的小女儿你也见过,觉得怎么样?要是行的话就给个意思,剩下的事我去张罗。”
这事指望程晦是指望不上了,赵敦益只能临时给人当个爹。
“我什么时候见过?”
程晦先是诧异,问出口后倒是终于反应过来,“你说那个不小心跑过来的小姑娘?”
赵敦益没跟着一块去吴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听这描述觉得差不多。
却不想,他刚待点头,就听程晦接着,“那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吧?”
这次换赵敦益迷惑了,“啊?”
他来之前也去打听过,这吴家小女儿素有美名、又擅箜篌,虽说有吴家在锦平城的声名影响,但是也绝对是个待嫁闺中的镶金饽饽了。
但在程晦那带着十二万分理直气壮的“你到底靠不靠谱”的质疑下,赵敦益还真的自我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