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虽然这样?说,但瞧着谢璟望着自己,仍旧有?些红通通的眼圈,谢行之顿了一下,还是不由得安慰道:“爹爹为小璟涂了伤药,很快便会好?起来了。”
听到?谢行之这样?说,谢璟想了一下,忽然摊开手掌,将白嫩的掌心放在谢行之眼前。
觉得父亲方才劝自己的话很有?道理,谢璟想到?自己快要做大哥哥,快要去读书,的确是不应该随便哭的大孩子了,于是忍着鼻酸,对面前的谢行之道:“爹爹,待会您也帮我涂一下手上擦伤的罢。”
望着面前有?些可怜巴巴的孩子,谢行之笑着颔了下首。
其实?,谢璟膝盖上,手掌上的擦伤并不严重,毕竟,他是摔在了春草萌发,绿茵茵的草地上。
除了方才摔倒时疼得有?些厉害,到?了晚上,不过只是轻微的,隐隐的疼痛。
但是,在谢行之面前,谢璟总是变得分外?娇气。
谢璟在谢行之面前会这样?,也是因为平日里,谢行之对他疼爱得有?些骄纵溺爱。
坐在谢行之面前的谢璟,见父亲点?头,不由得抬起小小的手臂来,抱住正在抱着自己的父亲的脖颈,将面容埋在他的怀里。
便这样?坐在一旁,望着幼小的谢璟坐在高大伟岸的男人怀中,卢宛的唇畔不由得微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来。
平素喜欢说自己是大孩子的谢璟,在谢行之面前格外?喜欢撒娇。
而瞧着清冷淡漠的谢行之,在谢璟面前,却是个宽容慈祥的父亲。
或许是因为谢璟是幼子,所以谢行之更加疼爱他,卢宛望着面前的谢行之与谢璟,这样?想着,不由得笑着接着想到?:也不晓得将来璟儿?开始读书,慢慢地真的长大了,谢行之是否对璟儿?,还是这样?要求并不严格,处处疼爱宽容。
……
翌日早晨,卢宛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不见了谢行之的身影。
侧着身体躺在榻上,望着面前空着的床榻,卢宛抬手,摸了摸面前的被褥,果不其然,是凉的。
不晓得这会子是什么时辰了,卢宛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扶着肚子,慢慢转过身去,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听到?帐幔中的太太这样?问?,侍候在外?面的女?使,忙躬身礼了礼,然后答道:“回太太的话,这会子已经巳时一刻了。”
卢宛听到?女?使这样?回答,不由得微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扶着有?些酸涩沉重的腰肢坐起身来,卢宛让女?使将帐幔挂起来,问?道:“璟儿?醒了吗?”
听到?床榻上的太太这样?问?,女?使回答道:“五公子已经醒了,只是……只是……”
说着,女?使的面容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犹疑来,想了想,在卢宛开口询问?之前,女?使继续道:“只是,五公子许是昨日受了些风寒,所以,今日起来的时候,有?些发热。”
卢宛闻言,面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担忧来。
望着面前的女?使,卢宛问?道:“可叫了郎中过来?”
听到?卢宛微微皱眉,这样?问?道,女?使点?了下头,忙应道:“郎中已经过来了,五公子早晨用了粥之后,便喝了郎中开的药。郎中便是摄政王吩咐叫来的,也是摄政王说,不要让奴婢们吵醒太太。”
得知谢行之知晓了谢璟生病的事,早晨的时候,谢璟身旁并非没有?父母在,方才有?些担忧谢璟会哭,会觉得委屈的卢宛,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