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泛黄
的,婴孩穿的小肚兜, 神情呆愣着, 不?断有滚滚泪滴, 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想到自己?之前去玉衡院, 想提醒太太注意轩儿, 因?为,她曾无意听到儿子?对太太这个年幼几岁的继母的觊觎。
只是, 因?为她的迟疑, 如今……如今, 什么都没有了。
轩儿终究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心中痛得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田姨娘眼泪滚落得愈发厉害,精神恍惚地?喃喃泣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文翠院。
被禁足了的孙姨娘,不?能抛头露面?, 今日?却鲜见地?心情甚好,要打扮自己?。
坐在梳妆台前,想到前几日?府中所发生的那件事,孙姨娘的眼底, 不?由得浮上一抹得意之色。
想到从前受宠爱, 又有儿子?做倚仗的田窈卿,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多年来?虽然掌家, 但却隐隐觉得被田姨娘压了一头的孙姨娘,只觉心中那点子?隐秘的嫉妒已全然消退, 甚有扬眉吐气之感。
女使自梳妆匣里取出两支发簪来?,笑着询问孙姨娘道:“姨娘觉得这两支簪子?,哪支更好看?”
闻言,孙姨娘自心中思绪回过神来?,她抬起眼睛,在梳妆镜中瞧了瞧女使手里拿着的那两支发簪,眼波流转,笑意深深道:“就那支流苏簪罢,瞧着人喜气。”
听到孙姨娘这般说?,女使心下虽有些诧异平素喜欢将自己?打扮得端庄清雅的孙姨娘,为何今日?会选择这镶着橘红玛瑙的流苏簪,却还是讨好地?笑了起来?。
抬手,为孙姨娘戴好发簪,女使奉承笑道:“奴婢也是这般觉得,平素姨娘打扮得清丽素雅,濯清涟而不?妖,今日?猛一配上这流光溢彩的流苏簪,显得整个人仿佛牡丹一般富丽贵气。”
孙姨娘闻言,只是在镜中瞧了女使一眼,随口笑骂:“小蹄子?,你这张巧嘴倒是会说?话。”
抚了抚自己?新梳的发髻,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孙姨娘顿了下手中动作,问道:“康儿呢?”
听到孙姨娘这般问,女使忙答道:“四公子?方才从私塾回来?,说?是饿了,这会子?正在用膳呢。”
点了下头,孙姨娘向女使吩咐道:“嗯,待他用完膳,将他抱过来?,给我瞧瞧。”
闻言,女使忙应道:“是。”
端详着铜镜中妆发齐整明丽的自己?,孙姨娘忽又想起一桩事来?,笑吟吟侧身,对身旁女使道:“对了,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侍立在她身旁的女使道:“姨娘要吩咐什么?”
面?上带着吟吟笑意的孙姨娘不?曾言语,只是望着女使,屈了屈两根手指,有些神秘地?示意她附耳过来?。
……
痛不?欲生的田姨娘,在悲痛欲绝哭了几日?后,整个人全部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消磨干净,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看着泥塑一般,枯坐在房间?已经几日?的田姨娘,与她心如死?灰的呆愣神情,女使眼中划过一抹微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