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吗?”
沈砚仍注视着她,瞳仁浅淡,却望不见底。
他看起来已全然没了问她先前发生了何事之意。
可她最开始生气地回到卧房,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真的迁怒与他,其实就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又实在难以启齿。
她没什么人可以发泄这些事情,唯有他一个。
她不知道沈砚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本就是一个随性之人,让她去特意琢磨一颗七窍玲珑心,实在是一件为难的事。
她垂下眸,淡淡开口道:“我方才那样对你,是因为在府中被一群婆子验了身,心中不快。”
沈砚凝起眉:“为何——”
未待他问出口,少女平静道:“为了把明薇送回江南祖宅去。”
“宁澧拿你我之事为她母亲开脱,我别无他法。”
“纵然我再厌恶旁人拿清白说事,却依然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我没有错,错的是她。”
她微微仰起头,声音放得很轻,气息吐落在他的喉结上。
“很奇怪的感觉,那一瞬间,就仿佛连我自己也在为守住贞洁而骄傲。”
“我好像被她和宁澧同化了。”
“或者说……谁也别妄想做这个观念下的反叛者,他们总有层出不穷的法子来告诉你,失贞即是女子的耻辱,哪怕只是疑似,也逃不过检验和审判。”
沈砚蜷了蜷手指,轻轻绕去了她背后的发丝。
她离他很近,饱满的唇瓣带着粉嫩的肉感。
她接着轻声道:“后来,我就跟他们去了一间偏僻漆黑的屋子。”
她伸出手,纵然他的衣衫已被她扯开,指尖仍隔着衣料若有似无地划在他胸口。
“你知道她们要怎么验吗?”
沈砚摇了摇头。
她踮起脚尖,凑过来道:“用一只类似火剪的东西,硬生生地撑开那里,由着她们举着火烛看来看去。”
沈砚不由蹙起了眉。
他没有见过,自然想象不出,可是自她的描述里已然觉得十分不适。
“……你疼不疼?”
宁沅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也是今日唯一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
一瞬间,她几乎都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可她想起他把她耍的团团转时,又不禁觉得她玩弄一下他又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乖顺道:“疼。”
他欲拨开她的手:“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必了。”她垂眸,唤住沈砚,再抬眼时显得有些可怜,“你要外人也知晓我家的丑事吗?”
“……是我考虑不周。”他沉吟道,目光往她的裙摆扫过去,“不然找你的侍女瞧一瞧?”
她露出为难的表情:“在府里是是可以的,但如今在这儿……”
他凝着她,目光有些复杂:“……好吧,我帮你。”
他能听见她的心声,自然知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本想着带她吹一吹风冷静些许,便能散一散她的火气,却没曾想她竟铁了心的要与他亲密。
这好像是宁沅第一次这样看似示弱,实则明目张胆地勾引他。
虽说她没安什么好心,想的是得到他以后,再把他甩开,但他还是难以抗拒。
再说,他也没那么容易甩得掉。
他认命地抱她往榻上走,宁沅便就这样软身倚靠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大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腕,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能掐出情意绵绵的春水。
其实,他除了是沈砚,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