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她,掠身而过,落在了微微透出光的后窗与外墙的缝隙里。
宁沅垂眸,见他的手臂仍搭在她的腰后,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夏衫传过来。
墙外的蛐蛐儿叫声给藏在夹缝中的二人平添了些近似于偷。情般的暧昧。
她有些惊慌地抬头,恰迎上他那双沉静如水的琥珀浅瞳,昏黄的烛光映在沈砚脸上,宛若一只蛰伏在暗夜里的虎豹。
“沈砚。”她轻声道。
男子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竖在唇边,朝她摇了摇头。
可这话她不说出口真的会死掉。
她涨红着一张脸,往他身前凑了凑,试图与腰后的大掌隔开些距离。
“你别得寸进尺。”
沈砚:?
他垂眸看向几乎趴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压低声线道:“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
她不过是想远离他的手而已。
他虚虚地揽在她的后腰,惹得她有些痒。
院外很快传来了马车停靠的声响,紧接着便是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再之后,一个满是醉意的嗓门响起来。
“终于见着你了,快来给爷亲亲!”
似乎是有女子在拼命躲闪。
“别……你别这样……妾服侍您去沐浴好不好?”
“沐什么浴,老子身上干净得很……”
屋内男人急切地撕扯着女子身上的外衫,混杂着些许女人的小声抗拒。
再之后,女人的抗拒便被悉数吞没,仅有些呜呜哝哝之音从窗子里溢出来。
……
同屋内的热火朝天相比,夹在墙壁缝隙的两人沉寂着。
沈砚之所以放下她后,仍把手虚揽在她的后腰上,乃是因为这后墙周遭皆是晒干了的秸秆,几乎仅有这方寸之地容二人藏身。
若是她不知情时后退一步,很容易在这样的静夜里发出异响。
可惜身前的少女许是难得觅此占便宜的良机,光明正大地贴在他身前,并未有动弹的打算,只竖耳静听着房内的动静。
他的手收也不是,落回她的腰上也不是,只得悬在半空,回忆起先前掌心中那纤细一笔,下意识虚握了握。
屋内的二人是在亲亲。
且动静颇大,唇齿碰撞的声响她在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样子,这屋里的女人如今并不情愿,若非要拿话本中的情节概述,大抵是在被强取豪夺。
可她未知来龙去脉,不知女子的不情愿是因怀了身孕保护宝宝,还是她本身就厌恶赵之桓碰她。
她不能轻易行动。
若是打草惊蛇,不仅功亏一篑,还会累及两人声名。
宁沅不喜欢这样口水沾满脸的恶心吻技,再度抬眸,目光不自觉地落向了男子的薄唇,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个梦。
那是她唯一一次尝试亲吻。
“……你看什么?”
男子压低声线,面色有些不耐。
“没,没看什么。”
她心虚地移开目光,不安地动了动。
沈砚能知她的心声,怎会不知她方才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他有时候真的不懂宁沅。
若说她喜欢他,她偏偏更喜欢在心中拿他和子星相较,再得出一道他不如子星的结论。
若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