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了。”
“我派人送你。”他淡淡道,“还有……你以后少看点话本。”
宁沅坐在马车上,身侧放着备好的数包药材。
想起沈砚说这是安胎药,她就一阵心烦。
从一开始她就在回避这桩亲事,怎么躲着躲着,她同沈砚反倒越走越近了?
若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可怎么办啊。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世家小姐,若是找外面的大夫探查是否会有喜脉,只怕不出一日,便会在京中传开。
可府里相熟的大夫绝不会瞒着她爹和继母,只独独告诉她。
若让明薇知晓她同沈砚春风一度,还不知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如今的处境,连找个大夫把脉都困难,更别说真有孕后,再拿掉这孩子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长公主和她那倒霉的儿子赵之桓!
回到府上,她拿出许久未添新名儿的《记仇笔录》,在崭新一页上落下了两人的名字。
一个为子周全,不惜搭上清白姑娘的名声;一个荒淫无度,不知糟蹋了多少良民。
若这两人的恶行有朝一日能暴露在阳光之下便好了。
长公主她惹不起,但是暗中查清楚赵之桓的那些外室怕是不难。
既是浪荡子,自少不了花天酒地,蹲守这种人,最好的去处便是京城最为豪华的百花楼。
夜里用完膳,她让揽星穿上她的衣裳留在房中,而自己悄悄换了身男装,从院墙的狗洞里爬了出去,直奔百花楼,挑了个临近大门的位置,装模作样地点了酒。
正欲随口饮下,忽然想起那碗安胎药来。
……万一她真有了怎么办?
这样对自己身体不好。
于是她又叫了壶茶。
不知等了多久,等得她昏昏欲睡,终于见一群男子簇拥着赵之桓径直上了楼梯,直奔客房而去。
她沉住气,打算等他出来后再尾随,大抵便能探查清楚他那外室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她随意一瞥,却不经意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沈砚。
他怎么来了?
哦,或许不是不该。
只是她潜意识以为他那样的人不会来这种喧闹之地,但实际上他轻车熟路得很。
宁沅盯着他的背影,看笑得灿烂的妈妈在沈砚面前引路,俨然一副熟客模样,最后,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三楼的拐角。
三楼?
若她没记错,赵之桓来得也是三楼。
……他该不会不是来喝花酒,而是来找人的罢。
……因为她的事?
那时候他还不承认他不喜欢自己……
他简直喜欢的要命!
许是因沈砚在,给她撞了撞胆子,而后她鼓起勇气,去了三楼。
南边一侧的房间恰是她坐在一楼时的视野盲区,而沈砚与他皆去了这边。
左不过也就三五房间,找起来不难。
她附耳在门上,一间一间房听去,终于听见了沈砚的赞声。
“确实很有趣。”
她正欲敲门,心中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向沈砚打招呼,却听见了另一道声线。
不是赵之桓,却是一个妩媚惑人的姑娘,她娇笑着回应:“公子喜欢就好。”
宁沅正欲敲门的手陡然一沉,心下一时有些慌乱。
还好她没有擅自推门进去,还好她还未来得及敲门……
原来他不是来找赵之桓,而是真的来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