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拼命挣扎,对那个死变态拳打脚踢。
踢着踢着,便醒了。
宁沅揉了揉头发,懊恼地看了眼被她踹下床去的被褥,对在床边守夜刚被砸醒的揽星道:“……谁让你把被角掖这么紧的?”
揽星睡眼惺忪:“我……我不是怕小姐着凉吗?”
“不知怎地,小姐今夜睡得好不老实,总是踹被子。”
宁沅恨铁不成钢地拎起被褥。
“你说,有哪家好人,在暮春时节,还要老老实实盖严一床十斤的鹅绒被呢?”她一字一句道,“只盖着肚子不就好了?”
“奴婢知道了……”揽星缩了缩脖子。
宁沅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在帝后的眼皮子底下,她与继母本相安无事的。
许是那天她出了风头,当晚,明薇便寻了个借口找上门来,说怕她惊悸受风,而后拿这一床厚鹅绒被,换走了她原先的薄被。
这床鹅绒被确用了上好的料子,理由也看似是在为她着想,可着实不适宜当下气候。
她知道,八成是那日沈砚难得护她,惹了继母不快。
毕竟她巴望着沈砚娶了宁澧,好做她的亲亲女婿呢。
想到这儿,宁沅望向窗外的星空,有点想自己的娘亲。
若她还在,自己也不必这般艰难了。
睡意微散,她嘱咐揽星道:“你回自己房间睡吧,我想看会儿书。”
揽星颔首,替她燃了根烛。
宁沅翻箱倒柜,摸出一册话本。
碍着她家中的复杂情况,除却自幼与她一同长大的揽星,她并没什么知心好友。
可人总需要一个情感宣泄的出口。
宁沅早早便选择了看书。
沉浸在书页中,她就能变作另一个人,体会书里的爱恨情仇。
她是一个不大挑剔的杂家,不论是晦涩史书还是民俗话本,皆有涉猎,今次拿着的叫《长枪终化绕指柔》。
这书大抵讲的便是一位骁勇将军对已经嫁作人妇的貌美孤女一见钟情,遂杀了她的丈夫,对她强取豪夺。
她依稀记得她恰好看到了将军把她绑回营帐,强行举行大婚之处。
匆匆翻至那页,只见孤女宁死不从,又是咬舌又是撞墙,没法子,将军只好把她扒个精光,捆在床上,打算强行圆房。
这……这不几乎与她先前的梦境相吻合吗?
宁沅心中泛起一丝波澜,后怕地抿了抿唇,心想:沈砚或许还不那么变态,起码梦里她还穿了件小衣。
……梦里,小衣?
几乎再度入梦的沈砚听见这句心声,陡然睁开了双眸,刚刚平静的内心瞬时翻起惊涛骇浪。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
沈砚顿时睡意全无。
他仰面躺在床上,有些不敢置信。
她真的知道吗?
不确定,再听听。
宁沅翻过一页,看得越发揪心。
他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罢?
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女子大上许多,谁人不知越是柔软的地方便越脆弱?
他这般用力,定会伤了她的。
沈砚的眉宇蹙得愈发深,侧目望向那双在梦境里大胆作案的手。
他并没有想占她便宜,也没有想弄疼她。
他只是不喜欢旁人触碰,所以想推开她。
仅此而已。
可那不是梦境吗?
她为何能感觉到呢?
掌心微微收拢,他又想起梦里那似云朵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