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孩子抱有那样污秽肮脏的私心的人,怎么能够和他的孩子缔结父子关系呢?
在大庭广众下。
在媒体的镜头之下。
甚至所有人以后都会知道他们之间有这样的伦理关系。
肮脏的情绪,迟早有一天会被暴露出来,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充满风险性。
乔谅靠近,居高临下,微挑了下眉毛。
“轰——”
雷声炸开。
乔谅道:“父亲对我的容忍度好像很高,连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没有责问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会有自己的原因,也相信我们还可以谈谈。”
“我和父亲谈了好几次,但父亲总是在逃避。”
“轰隆——”
剧烈到叫人心脏狂跳的巨大雷声。
乔谅说:“我不喜欢这样。”
季疏礼有一种强烈的糟糕预感。
他注视着他的孩子,看着他松垮的浴袍下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看他如此毫无防备地站在他的面前。
心口痉挛。
一种酸涩的爽麻。
他知道乔谅一定要一个答案,不得到决不罢休。
好吧,好吧。
季疏礼想。
只要他和乔谅之间自始至终都清白,那脏的就是胡乱猜想的人,不是吗?
“抱歉。”
季疏礼真诚道歉,低沉醇厚的声音依然有着长者的温和。
哪怕他被束缚捆绑在椅子上,发丝凌乱落在镜片上,都并不显得狼狈或者慌乱。
但他并没有乔谅想的那么冷静。
他过往数年的阅历,他所学的知识,他兽性原始的预感,都在预警。
他的手在发抖,滚烫。
“之前是我——”
艰涩的话音才刚开头,季疏礼就听到窸窣的响动,裹挟在雷鸣与大雨中。
他下意识抬起头。
他的孩子冷清眼眸染上晦暗。
漂亮的手修长,骨节有力,正拽着浴袍松垮的腰带。
季疏礼瞳孔骤然收缩,脑袋里有根弦麻了一下。
他不可思议到削薄的嘴唇都轻抖了下,艰难低喝道:“乔谅!”
窗外大雨倾盆。
雨天。湿润,潮湿,冰冷,一切都在蜿蜒。
室内没有开灯,只剩下偶尔骇人的雷光倏然亮起,映照他俊美的脸孔。
季疏礼道:“别这样,不会推迟,宴会照常举办,你不需要这——呃!”
他头猛地一下后靠,发出难堪的喘息,连眼睛都从挺直高耸的鼻梁上轻滑了一点下来。
一只冰冷的手帮他把眼镜摘掉。
季疏礼恍惚抬起头,乔谅已经坐在他的腰上。
他喉结滚动眼皮轻颤,无法形容此刻惶恐和狂喜并重的恐怖情绪。
他此生总是运筹帷幄总是温文尔雅,稳重、成熟的脸孔;强硬、温柔的手段。
从未有人让他有过如此陌生的情绪。
乔谅的脸孔在湿淋淋的雨里模糊。
季疏礼匆匆地呼吸,一眼都不敢往乔谅的浴袍里面看。
窘迫感。
还有贴在他腿上的亲密触感。
……都完全超出了季疏礼的认知。他理智的头脑千疮百孔,喉结滚动,鼻息火热。
他平静地咽下一口气,平和道,“别开这样的玩笑。”
但很快,他平和温柔的假面就被打破。
乔谅抬手。
“啪嗒——”
皮带扣被抽开的声音。
季疏礼的腰腹瞬间绷紧,“不行——!我们是——”
乔谅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用力地掐住他的下颚脸颊,把季疏礼的话强硬地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