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阁老?继续道:“老?臣倒是觉得,靖安侯世子?欺上瞒下,公?然诬陷皇子?,蒙蔽圣听,应当?严惩。”
成顺帝对于贺问州连见都懒得见,直接宣判道:“靖安侯之女先前私通西厥,朕还未治他的罪,他不?知感?恩戴德,竟然又搅弄风云。传令下去,靖安侯府一干人等流放四千里,靖安侯贺振与世子?贺问舟,于明日午时问斩。”
连提审都不?审,幕后之人也不?问,姬清眸底划过淡淡的讥讽,成顺帝就是这?样,总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自己营造出一片和平盛世的假象,从来不?管内里是不?是千疮百孔。
袖笼遮掩下,陆景深轻轻捏了捏姬清的手,悄悄安抚他,在入宫之前,两人就想到了事情牵扯不?到姬睿,不?论是豢养私兵,还是刺杀岳王,姬睿都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了。
李大学士反驳道:“王阁老?此言差矣,豢养私兵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那都是重?罪!别说三千人,即便是三百人,也等同侵犯皇权,罪无?可恕!”
当?陆景深打算收回手的时候,姬清反手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细细划过每一个指缝,蹭过他掌心、指腹上的每一处薄茧,甚至隐隐感?受到了陆景深瞬间的紧绷。
这?么一个严肃正派的人,被自己撩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想想就有趣。
可惜陆景深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几位内阁大臣还在为私兵之事争论不?休,这?样的场合,两人手指交缠,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相互撩拨,竟有一种隐秘的欢愉。
成顺帝被吵得脑仁疼,重?重?拍桌子?道:“等俞国公?到了,诸卿再议不?迟。”
目光一扫,他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刻意调整了表情,和颜悦色道:“都起来吧,老?七你这?一走将近两个月,朕甚为惦念。”
如今看到流民已妥善安排,饥荒也缓解了,没有暴民闹事,疫病也解决了,一切都好。再看向姬清时,成顺帝脸上难免露出几分笑意。
“父皇,宣州商会?此次灾情贡献颇多,宣州盛产丝绸,儿?臣以为可以给?他们个皇商的名号,叫他们送些?来宫里,一来以示褒奖,二来彰显我皇家气?度。”
“这?点小事,你看着交给?内务府去督办了吧。”
“多谢父皇,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起身之后,姬清想到百姓连年遭遇水患的苦楚,又拜道:“父皇,要彻底解决水患还需开凿运河,分流而?治,儿?臣以为……”
不?等他说完,成顺帝便截断了话头,不?耐道:“此事容后再议,你这?一趟也累坏了,本来身子?就不?好,别操心那些?琐事。”
为百姓办事,救民于水火,怎么能叫琐事?
但成顺帝这?个人最怕麻烦,开凿运河耗时耗力,更重?要的是耗费大量银两,在成顺帝看来,委实不?划算。水灾年年都报上来,早就该习惯了,也就艰苦那么两三个月,后面?不?就慢慢恢复了嘛,有什么可修建改造的。
姬清见成顺帝根本不?提治水一事,就像陆景深说的,除非大延遇到一位明君,已经没必要寄希望在成顺帝身上了。
不?多时,内侍禀报,俞国公?到了,正在殿门?外候着。
姬清与陆景深让开位置,肃立一旁。
“让他给?朕滚进来。”成顺帝板起脸。
俞国公?白发长须,身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