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再问李帧,见李帧的脸色沉下来,没有刚刚的亲和?,倒是有几分当?初在?戚婆婆家时?的冰冷,目光严厉,藏着愠气?。
车内就他们二人,这愠怒显然是冲着他的。
如今带他出?城,不知道要做什么,心中升起一丝畏惧。
“姐夫……”他唤了声。
李帧没有理他。
俞慎思心中更不安,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李帧如此?,忐忑地再次唤了声:“姐夫,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马车行到城外十数里,日头已经偏西?,俞慎思心中更加不安,开始琢磨自己做错了什么。
今日天未亮就去考场了,安安分分考试,出?了考场就留意了下萧臻,并无其他。留意萧臻也是真的从心底里欣赏此?人,并无半分恶意,这总算不得错。
若不是今日之事,那就是前面几日。
唯一也就是第一场考试的时?候和?那位前排考生发?生了矛盾,这的确是大事。
这件事若说他做错,他的确有错,但是对方想害他在?先,他才反击,也算情有可原。他当?时?就将事情前前后后说给?李帧听,李帧并没有责怪。
除了此?事,这么多天都是风平浪静,并无其他。
但他可以?肯定是这件自己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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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颠簸簸
行着,日头渐渐西?沉,光线从后窗照进?来,铺了一层金光。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停下来,李帧起身吩咐:“下车。”声音不冷不热。
俞慎思抬头朝外看了眼,四周是一片农田,庄稼人正在?忙着秋种。
下了车才看到前面不远处是一条大堰,此?处应该是宁江,宁州府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李帧朝堰坝上?去,俞慎思也跟着过去,车夫被令原地候着。
沿着小路走?向大堰,李帧一句话不说,俞慎思能感受到他浑身冰冷的气?息。
他就算做错了事,也不必将他带到这儿来,要在?这里打他一顿吗?那的确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姐夫。”俞慎思加快两步追上?去,打量李帧神色,还如刚刚一般严肃。
一直爬到大堰上?,李帧都没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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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堰下江面宽阔,江水涌动?,江上?远处有行船。身后的斜阳铺照江面,波光粼粼,璀璨若碎金。
宁江虽不比运河河宽水深,但站在?堰上?望去,南北望不见尽头,倒也开阔辽远。
李帧此?时?开口问:“你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俞慎思想了这一路,也稍稍想明白了一些。前排考生的事,他一开始就做错了,不该争一时?口舌。若是忍一时?,也不会有后面对方坑害他的事。
他是万幸当?时?没有落笔,但凡他当?时?落笔,考卷便会被涂抹作污卷处理,今年的院试他必落榜。
仅仅是一毫之差。
但人生没有那么多万幸,这一次是万幸,下一次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细细想来,心有余悸。
俞慎思微微垂头,回道:“我知道错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