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以干预,她?可以这么哭一路。
傅怀慊面无?表情递抽了纸巾,递到温苓面前,克制了下嗓音,听?起来还算平静,“我没?凶你?,温苓,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温苓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哭声也忍不住从嗓子里溢出来,细细密密绵延不绝。
跟上次在诊室嚎啕大哭不一样,可在傅怀慊听?来,是一样的。
她?这么哭,像是心里委屈。
傅怀慊偏头,定定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少女,雪白的脸更苍白,即便坐在暖气融融的车内,那张脸也毫无?血色,唯独鼻尖和眼尾哭的通红,像染了血色的白纱布。
他出声,语气彻底冷静下来,“如果你?害怕我会因为你?半夜上山的事凶你?,你?自己心里记住这次教?训,我不会对你?说任何重话。”
温苓还是哭。
抽抽噎噎的声,眼泪像冰山融化留下的水,永远流不干净。
傅怀慊面容微沉,“温苓,如果你?还是哭的话,我会凶你?。”
温苓吓得立即就止住了哭声。
“哭多了对胎儿发育不好,温苓,我们?平心静气谈一谈你?在委屈什么。”
傅怀慊的声平静到令人发指,分?明?在山上时,那张脸上的晦暗怒火像是喷薄欲出的火山,可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他盛怒的情绪已然被妥帖安放,温苓擦拭干净眼泪,她?第一次体会到傅怀慊的情绪有多稳定。
稳定到分?明?她?差点弄掉他在意的孩子,他还能这么平静地询问?她?心里的委屈。
人怎么能情绪稳定到这种地步。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思考要不要说出来,如果这次你?不告诉我,我以后也没?兴趣知道。”傅怀慊拨开衬衣袖口,看了眼腕表,“现在开始倒计时。”
温苓吸了吸鼻子,听?出他语气的冷漠,可也听?出他是真的想知道她?此?刻在委屈什么,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如果没?有肚子里这个孩子,傅怀慊不会对她?这么平和,他该恨死她?才?对,就是因为他更该恨死她?,她?才?无?法把自己此?刻的委屈诉之于口。
傅怀慊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语气淡漠在报时:“最后十秒钟,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说最后两秒时,傅怀慊那双漠然的眸从腕表上离开,看向温苓,薄唇开合,不留余地,“二?——”
温苓这一秒想到了傅怀慊那句「如果这次你?不告诉我,我以后也没?兴趣知道」,她?跟他有一年?的婚姻,这一年?有很多节日,她?无?法忍受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过?,她?在傅怀慊即将说出“一”时,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委屈地说:“我只是想有人陪我过?节!”
话一旦开了口,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她?双手捂着脸,委屈地控诉,“没?跟你?结婚前,京曜哥也没?跟陈之瑶结婚,都是京曜哥费尽心思陪我过?各种节日,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只要能热闹的,京曜哥都会准备很多心思礼物?,我不是嫉妒京曜哥陪陈之瑶去纽约过?圣诞,也不是嫉妒陈之瑶嘴里很多礼物?,我只是不想要一个人孤单单地过?节日,我想要有人陪着我热闹,即便只给我准备一个小礼物?,我也会开心,可是这几年?我太依赖京曜哥,他一离开我好像丢了大脑,连一个小小节日都无?法像模像样地度过?,我想着去找翡翡,她?主意多,跟她?在一起,起码这一夜是开心的,不会再孤零零,怀慊哥,我不想要一个人过?节。”
傅怀慊是无?法理解少女的脑回路,但听?出她?话里话外是真的在乎一个节日,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