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许多往事如浮影般涌上心头,云浣浣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她都没有好好享受过人生,若有来生,希望远离脑残,恣意张扬的活着。
……
“哐哧哐哧”,火车行驶声响起,云浣浣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吵?
她没死?!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绿色的铁皮列车内挤满了人,人山人海,喧哗声不断,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咦,这些旅客怎么穿着充满时代气息的衣服?
她心中迷茫不已,什么情况?拍电影?
她太过震惊之下挣扎着,但,浑身无力,摔在旁边的人身上。
坐在她身边的一对夫妻小心翼翼扶着她,妇人眼泪汪汪,“妮子,你别怕,爹娘一定会治好你的怪病。”
男人眼眶泛红,“对,这次治不好没关系,下次我们去京城治,爹娘就算背一身债也要治好你。”
夫妻俩情深意重的话让四周的旅客感动不已,纷纷夸赞。
这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父母,真是太幸运了。
唯有,云浣浣脸色发白,身体僵硬,脑海里多了一个人的记忆。
她穿越了,穿成七十年代末的江三丫,爹不疼娘不爱,不让她上学,连个正式名字都没有,性格懦弱胆小。
在江三丫的记忆中,只有做不完的家务,挨不完的打骂,整一个小可怜。
坐在她身边的夫妻,是……人贩子!
而,她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卖了五百块高价!
这会儿她被喂了迷药,浑身发软,也发不出声音求助。
她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被拐卖的妇女儿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一种是被当成商品卖给卖家,一种是打残了当街乞讨,一种挖出孩子重要器官贩卖。
至于妇女卖到穷乡僻壤充当生育工具,受尽屈辱,一胎胎的生,直到榨干最后一滴血。
人贩子的残忍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妮子,来,喝口水。”
看着递过来的迷药水,云浣浣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人贩子夫妻俩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看来,不是药效过了,是意外。
却不知,看似昏迷不醒的云浣浣脑子转的飞快,怎么才能脱困?
按理来说,都是团体作案,这列火车上应该还有同伙。
想逃出生天,难如登天。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响了,“海门车站快要到了,下车的旅客朋友,请您带好自己随身物品到车厢两端等候下车……”
两个人贩子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扶起云浣浣,拖着她往外走,嘴里不停的借过。
看到苍白病弱的女孩子,旅客们纷纷让开一条路。
云浣浣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化开,借着痛意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冷静的观察四周旅客。
南下的农民工?PASS。
风尘仆仆的出差旅客?PASS。
怎么就没有乘警和工作人员啊?急死人了。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一个个旅客擦身而过,危机迫在眉睫。
但越是这样,云浣浣越是冷静。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
一群彪悍的男人簇拥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男人走过来,走路时腰杆挺直,眉眼锋利如刀。
这一行人出身军伍,云浣浣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事就找人民子弟兵,华国人民永远可以相信自己的子弟兵,那一抹绿色是无数人的信仰,是希望!
就在两行人相隔几步时,云浣浣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年轻男人,嘴唇翕动,救救我。
一,二,三,男人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