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小吴子瞪了他们一眼,带着这群被他义父亲手养出来的太监们去了。
前朝那边缺人,他们得赶紧着上去顶上。
这厢,凤栖宫的宫人们提了水桶抹布扫把,朝他们站过走过的地方走来。
杀了人来凤栖宫的公公们,将他们未干透的鞋底带来的血迹印在了凤栖宫的石头板地砖上,她们需在太孙妃殿下走动前把这些脚印洗干净了。
佩梅喝着她那碗稀饭,吃了半碟子的腊肉,三娘来收碗,看了小吴公公留下的血脚印好几眼,佩梅见了道:“等下要去周修容的住处,我记得修容住的地方叫‘华彩殿’罢?”
“是,华彩殿。”
“好名字。”就是不知好地方里面住的美人,还在不在。
跟骆王通奸,小吴公公说起这事来,甚是平常,好像这等不伦之事发现在皇帝的皇宫里,是不值一提的事。
皇帝陛下这几年是从不宠幸后宫了,可再如何,后宫除了她这个小辈,其余女者,可说皆是皇帝的后宫妃嫔宫女,除了皇帝,谁都不可染摘她们,而这等不伦之事,做太监的,说出话来,竟然当稀松平常。
做奴婢的都不在乎至此,由此推断,皇帝只会更不在乎。
皇祖父,竟然能容得下这等羞辱?
他竟然有这等涵养吗?
佩梅想不明白。
她以为,世间没有男子能忍得下这等奇耻大辱。
……
骆王与后宫周修容通奸之事,在早朝上只不过片刻功夫,就传遍了全朝上下,包括离金銮几十丈的东门门边站着的都城九品芝麻小官,守着东门大门的禁卫军上下,皆听到了这个消息。
骆王跪着的殿堂中间,周边无一人站立,诸臣在金銮殿挤得满满当当的大朝会上,给他让出了一个足以让他舞一场花剑的地方。
百官在一阵嘈杂过后,在顺安帝无情无欲的眼神之下,渐渐从交头互耳,到几近鸦雀无声。
皇帝自来不怕出丑,他自伤一千,定是奔着那伤敌百万去的,他拉下来的脸面,终有一天要断人家的根绝人家的户,方才能止歇他心中怒火,百官心中诧愕他这等丑事也拿到朝堂上来说,但心中更为骇怕恐惧的是,不知要付出何等代价,才能制得住皇帝这次把丑事公之于众的滔天怒火。
皇帝从来不放无的之矢。
金銮殿寂静无声,静到极致后,便连跪下的骆王也不敢喊一声冤,顺安帝这厢从龙座下站起,从宝殿高位往下走。
吴英跟在了他身后。
站在最前面的左相和户部尚书这厢拦了皇帝一下,户部尚书大胆,朝皇帝摇了下头,示意皇帝不能进入百官当中。
皇帝看他一眼,按了按他的肩膀,安抚了一下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大臣,脚下只稍微停了停,便还是朝百官当中走了进去。
常侯爷今日依旧不在,抄家去了。
他岳父德和郎在,站在左侧下例一方,皇帝看他时,他正带着他儿子翘足往中间的骆王看,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