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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

绿豆馅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灌入清凉微涩的茶水。俞知光头一回没否认,雾蒙蒙的杏眼对上他?,轻轻“嗯”了一声。

*

春狩进行到第?四日,已是尾声。

张安荣自那桩风流韵事被撞破后,每逢见人目光闪烁地注视他?,就恨不得往地底下钻。

若非鸿胪寺官员进山狩猎排在最后一日,而他?是其?中少数报名?了的青壮,不得临阵脱逃,他?早找个借口离去。

差事办砸了,无颜去见宫里那位,竟然连打猎也不顺当。他?明明是顺着砚正山树木上悬挂的彩旗,走进了猎区,马匹竟然掉进陷阱里,他?叫得声嘶力竭,都?无人听见。

一直到天黑,好不容易狼狈地爬出来,却像鬼打墙一样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树影重重中,有一处明亮火光,似乎有人在围着火堆烤食物。

张安荣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求助:“有人,太好了,你知道如何下山……”

他?话音戛然而止,火堆之后,薛慎那张冷脸明明灭灭,伸进火中烤的不是食物,是一把匕首。

张安荣脸色煞白,仓惶地转身跑开。

身后紧随的脚步声,让他?有种错觉,他?不是来狩猎的,他?才是被狩猎的对象。

“张少卿不是要下山?”

“我、我这就离去。”

“恰好我也有问题,想问张少卿。”

“……”

“张少卿那日,哪只手碰了我夫人?”

“我没有碰你夫人,薛将军误会?了。”

“可我夫人说有。”

“薛慎,你、你别乱来,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面,我如此行事,背后定然有人,你就不怕?”

“说得不错,是打给那位看的。”

张安荣被地上露出的树根绊倒,回身一看,利刃寒光一闪。须臾,惨叫声久久回荡,响彻了砚正山,惊出林子里一群乱飞的昏鸦。

第?二日,张安荣是被太医署随行的医官用担架抬走的,随行乔装成小厮的通房跟着哭哭啼啼,又惹得本就关注他?的好事者议论:

“据说是狩猎不小心掉进了陷阱。”

“摔得手脚都?骨折,那陷阱得多深啊……”

“骨折倒不稀奇,我听说右手掌心被扎穿,不养一年?半载可别想写字,这官位可不养闲人。”

俞知光听见马车外?的纷纭议论,探头去看一眼,只远远看见医官们的背影。

薛慎坐在一旁,拿着把小刀给她削频婆果,像香圈那样,削出从头到尾不断的一根果皮。

“薛慎。”

“嗯?”

“张安荣掉进陷阱里,是你弄的吗?”

“他?自己掉进去的。”

俞知光还?想再问,嘴边猝然被塞进个频婆果,这人削皮削得仔细,偏生不懂切开几块好入口。

她将果子拿开,正要再分切,听见薛慎道:“送完你不回将军府了,到鹭洲办一趟公差。”

“去几日?”

“赶在陛下大婚前回来。”

陛下大婚定在仲夏,离现今还?有快两个月。

俞知光一愣,“你上次去戴州镇压兵乱都?没有这么?久呀,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去鹭洲找人,说不准什?么?时?候找到。”薛慎昨夜突然接到消息,好端端安排在鹭洲,原计划等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