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莫名觉得这像是话本子里的场景。富家小姐跟穷书生搞在一块,富家小姐的爹现在出来棒打鸳鸯,顺便搞死她这个拱了自家白菜的人。
“你们快放开她!”
司鹤南唇色煞白,说完这句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瞧着可怜兮兮的。
扶云冷声道,“我看谁敢,把她给我押下去。”
他俊美的面容因着滔天的怒火变得有些扭曲,尤其视线落在司鹤南隆起的腹部时,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司鹤南,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个蠢笨如猪的东西。”
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居然轻易就委身给仅有几面之缘的女人,甚至还怀了身孕。
简直可笑!
赵时宁都没敢说话,她真不是有意让凡人怀孕的,也不知道司鹤南要是难产出了差错,她会不会被扶云追杀。
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被侍卫押走。
“你们敢!”
司鹤南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恶狠狠地推开了钳制着她的护卫,像是护崽的母鸡将她牢牢护在了身后。
“扶云,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连人类都不是怎会懂我们人类的感情!我与她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我为何不能为她孕育子嗣?!”
“两情相悦?”
扶云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瞥了一眼站在司鹤南身后的赵时宁,扯出嘲讽的笑意,神情越发冰冷。
赵时宁被他那一眼看的头皮发麻,很想原地逃走。
她现在在扶云眼里估计就是个脚踏几只船的烂人,前脚才去定州寻佛子,后脚就搞大了他外甥的肚子。
赵时宁赶在扶云说话前郑重道:“我的确是心悦阿南。”
“你忘了你方才与我说的吗?你明明说你喜欢季……”
扶云冷眼看她演戏,嘲讽道。
赵时宁流下眼泪,表情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我这也是不得已!我虽然喜欢阿南,可我迟早是要离开凡间的,我们俩人是注定不能长相厮守的,我怎敢对你说我喜欢他……”
“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为了我,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赵时宁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司鹤南。
司鹤南本不信她对他会有感情,可见她眼眶含泪,情真意切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恸,怨恨起自己凡人的身躯,更怨恨扶云的阻拦。
“我与季雪燃从未发生什么事,更何况他是高坐莲台的佛子,怎会与我这种小修士发生什么,我去定州去寻佛子……也是为了阿南。”
赵时宁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但凡不是在人间,她都不至于这么窝囊。
司鹤南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了……我?”
“当然是为了你。”赵时宁将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递向司鹤南。
她从梦中醒来时这串佛珠就在她手腕上,季雪燃也没有向她讨要回去,大概是送给她了。
既然送给了她,怎么处理就是她的事了。
她将那串紫檀佛珠戴到了司鹤南手腕上,恳切地说道:“我见你第一面就观你印堂发黑,天生短命相,这段时间入定修炼我都忘了把此物给你,有了佛子庇佑……你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司鹤南愣愣地盯着手腕上的佛珠,甚至不太习惯赵时宁突然对他这么好。
她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何曾对他如此柔情过。
他终究是还是年纪小,手指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眼眶便泛了红,心里盈满了对她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