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编给我的吗?”
她也不在乎他的冷淡,大大咧咧地在他旁边坐下,凑着脑袋看他编花冠。
白琮月见她如此,手指渐渐捏紧了枝条,“不是给你的。”
“哦,我还以为是给我的呢。”
赵时宁也不失落,只是点了点头,还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编东西。
“不许看我。”
白琮月半边身体隐匿在黑暗中,月光洒过来的一侧,清晰可见脸颊上见血的伤痕,像是完美无瑕的白璧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赵时宁很想问他为什么要留着这伤口,但她想避开她划伤他脸的事情,更希望以后两人间不要再提这件事,就将这话又咽了下去。
她嘟嘟囔囔道:“不看就不看,搞得好像谁稀罕看,我也会编东西啊。”
赵时宁揪了几根草,有模有样地编了起来,没一会就编好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将其紧紧攥在手中,递向了白琮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喏,这是给你的,虽然你的花冠不愿意给我,但谁让我是好人呢,特意给你编了个小玩意。”
他到底无法忽视她的炽热目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白琮月安静地盯着她紧攥的手,平淡地猜测着,“是什么?小虫子还是小土块,又想要如何捉弄我。”
他从不敢奢求她给予他什么,哪怕是真的用几根草编织的蚂蚱,于他而言都是她用心准备的心意。
只可惜她连只草编的蚂蚱都没给过他,倒是给了他未愈合就新增的伤痕。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赵时宁有些不满地说道,不再卖关子,慢慢摊开掌心。
“瞧瞧,这和你长得多像啊。”
她扬起笑容,指尖拿着草编的小狐狸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是什么虫子,土块,甚至是蚂蚱,真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狐狸。
“我这手艺怎么样,以前和我在一块玩的小乞丐都求着我编,不给我半块馒头我是决不答应的。现在我免费给你编,你难道不应该感动到淌眼泪吗?”
赵时宁颇为自得地说道,献宝似的将草编的小狐狸递向了白琮月。
白琮月垂眸紧紧地盯着她掌心的小狐狸看,他指尖抚弄着枝条上略微有些粗糙的凸起,嗓音艰涩,“你这是在向我求和吗?”
“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这么认为。”赵时宁凑近他些,这才看清他脸颊上的伤,伤的确实伤的挺重的,仔细一看血淋淋的。
要不是白琮月是神仙,这张脸基本就被她毁了。
尤其他还是这么爱打扮的一个狐狸。
赵时宁又想起初见他时的惊为天人,她大概这辈子也无法忘记。
“小月亮,最近你怎么好像都不打扮了,总是穿着一身白,你还是穿带颜色的比较好看。”赵时宁忍不住说道。
白琮月眸光一暗,心中浮现出些讽刺的情绪。
她喜欢谢临濯,谢临濯总是穿着一身白衣。她喜欢阿绣,那个阿绣穿着打扮也是如此。
白琮月偏爱夺目的颜色,从前未化形前常常会用一整日把自己的毛发打理得干干净净,化形后穿着都是往着自己喜好上来,越繁杂精致越为好。
但赵时宁不喜欢他。
他只是在想,他也常常穿着一身白,她是不是会多喜欢他一点。
“这狐狸你究竟还要不要,若是不要我就给扔了。”
赵时宁长时间伸着手,手臂都酸了。
“不许丢掉。”
白琮月狐狸眸终于起了波澜,静静地凝视着她。
好像她丢掉那枚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