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一般都是夜间出没的野兽,如何会在白日如此。
“看来是有人惹怒了这头熊。”沈元柔不紧不慢地道,“去看看。”
李代无没有异议。
“我以为绝舟不喜热闹。”她偏头笑了一声。
沈元柔不置可否,淡笑道:“猎熊。”
过去瞧瞧,看究竟是哪个官员如此倒霉,若是能猎杀一头熊,必得头筹无疑了,毕竟没有谁的獐子与鹿能比得过一头熊。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猜到,那个方才被她嘲笑的倒霉蛋,居然是原谦。
李代无狠狠皱眉,看向一旁的沈元柔,意思很明显。
救,还是不救。
原谦身边居然连个虞人都没有,只身一人入深林,这附近除了她们三人再无旁人。
但这是一头成年黑熊,如果她们不救,原谦上了年纪,身子再好也抵抗不了多久,必死无疑。
但若是没有一击毙命,将面临未知的危险。
沈元柔眸色沉沉,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箭矢搭在了长弓上。
“白兔,娇娇,上!”
“让开!”
“快让开,摔了这金贵的东西,你们如何赔得起。”
男官一脸鄙夷地挤开了一旁裴寂与尚风朗的仆从。
裴寂眉头微蹙,尚风朗却冷笑一声,责问道:“指桑骂槐?”
男官搬着重物,面对眼前的尚风朗,摆出笑脸道:“没有的事,贵人快叫小的将东西搬过去吧,这是陛下嘉奖魁首的玉料。”
“是啊是啊,这样珍贵的东西,若是摔了,只怕我们命也保不住了!”与他一起抬玉的男官苦着脸,求道。
尚风朗嫌恶地睨着两人:“收起你们那副狗仗人势、看人下菜碟的肮脏模样。”
待两人走后,尚风朗亲昵地挽着他,语调已不复方才冷冽:“他们都是影侍君身边的人,我长兄为皇贵夫,与他们很是不对付。”
“这样,”裴寂望了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托盘,“他们抬的是玉料?”
可惜,他根本瞧不清那究竟是什么玉。
不过毕竟是陛下恩赐,想来定是极好的。
“是呀,裴哥哥要是喜欢,待我长姐夺得头筹便送给你呀!”
“我长姐的骑术与射术是柔姨教的,我很有把握!”
“真的吗,”裴寂有些受宠若惊,要知晓,他并不觉得自己和尚风朗关系多么亲密,他不过有所求,“这如何好意思……”
“听说是块红玉呢。”尚风朗弯着眼眸。
裴寂朝他勾唇浅浅笑了一下:“那要先谢谢你了。”
尚风朗眸中是狡黠的光,悄声补道,“我也会来,到时候送到太师府,怎么样?”
不怎么样。
裴寂不着痕迹地松开小臂,试图同他拉开一段距离。
他突然就不是很想要了。
察觉到他的变动,尚风朗微笑着眯了眯眼眸:“裴哥哥。”
“我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裴寂没有回答他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他不想让尚风朗离得沈元柔太近,虽然这个念头很自私。
“公子公子!”尚风朗身边的仆从气喘吁吁地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