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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齿难泯 麦饼 4502 字 7天前

你自己留下来。”

话答得不明不白,陈牧成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好在不是别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还是不喜欢我呢。”到转身,他换了一句更直白的,声儿闷闷的,“我还以为你还是很讨厌我呢。”

“没有,不会。”

他用了两个否决来否认,对陈牧成来说太模棱两可,他还想知道些更明确的什么,杨乘泯却不再谈及这些。

浴室空间不大也不小,在明亮的冷灯光下,杨乘泯站在他面前,从脖子开始,一寸一寸,自上而下扫到脚踝,然后抬眼看陈牧成一眼,无端说:“你身上很多痣。”

“我不知道。”陈牧成不是很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有一些难以消化的东西堵在心口。

陈牧成像真的没话说,也像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就着这个没营养的话题随口一问:“在哪里?”

“手背,喉结,脖子,肩膀。”肥皂在手里打出沫,杨乘泯在他面前蹲下来,一只手掐固住他的腿,一遍一遍重复,仔细,极有耐心地搓洗那些颜料。

来回几下,他忽地戛然。大腿内侧几寸,在溶掉的颜料下面,他又看到一颗痣,不应察觉的浅褐色,但又滋长得很深,像是由内而外刻进去的。

医学教会杨乘泯人有206块骨头,细胞是最复杂的生命活动,肌肉和皮肤构成强有力的支架层,表皮层下面还有真皮层。

人体的奥妙之处大多都相同,但杨乘泯还是很好奇一颗痣层层叠进的形成。他似乎总是很好奇他身上一些东西。

手边没有其他更近的,杨乘泯的力度收下来,就像那日好奇他腰上的腰窝一样,他伸出手指,摸也揉。

“还有这儿。”他说。

贴上来似一滩带有体温的水缠也绕。陈牧成脑子白茫茫的,像老式电视信号不好时的雪花噪点,又像下了一场极致到犯雪盲症的雪。

痒,又不止痒。摩挲像拨动,这下他是水,被他带起一阵荡漾。

“褐色的。”他又说。

大概是觉得都是男的,没有什么有别或授受不亲,杨乘泯这个人在对陈牧成一些过近的身体接触上多时没有什么注重。

陈牧成明明早已感受过也早已有防备,但横生的,从未有过的什么欲念、或欲望自下涌上来。猛烈的,风风火火的,乱窜一通把陈牧成淹没。

砰的一下,塑料碗从手间掉落在地上,砸出一道反扣的沉闷声。

陈牧成的身体接二连三泛出颤,心跳警示长鸣,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僵硬地吞一口唾沫,这对他而言混沌,迷离,像是做一场不清不醒的梦。

他想起高考前为解压和三两朋友去泡温泉,逼近四十度的大夏天,就那么跃进冷水池里狠狠一唰,再到桑拿房里蒸它个畅快。

大家都不穿浴袍,裸着一条三角内裤赤条条地嬉笑着搓背,捏脊,按摩。大家都是男的,没什么好忌讳的,甚至再出格的行为都有。

那么多擦枪走火的身体接触,陈牧成被摸来摸去,也完全很平常啊。怎么到了杨乘泯这里,他就不再是他了。

陈牧成虚虚斜出一缝眼皮,停在杨乘泯身上。不知所措,又困惑。

而这么一会儿,他的反常在杨乘泯手下也尤为明显,饶是杨乘泯想回避,也是万万不能忽视的了的。他抬起头,注意到他在他面前不合时宜的变动与异样,杨乘泯透出来的面色不像是被冒犯和烦躁,而是为他鲁钝莽撞的毛燥多虑、及不确定什么。

他很平静地问:“会吗”

这个会吗是什么意思。是他说他不会,他能手把手教他,或者他能帮他弄出来的意思吗。陈牧成浑浑噩噩,听不明白,缩着脖子艰涩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