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两侧架设的喇叭适时?奏起改编自约翰.方坦的新歌,醇厚的男中?音回荡在布朗克斯的上空,人们自发?地相携跳起舞来,圣母像和?耶稣像缓缓推过,马路两旁的餐车分发?免费食物,街角维持秩序的警察抽着主办方递来的烟、吃着夹着肉丸的热狗。街面呈现热闹繁华的景象。
安多里尼望着被记者簇拥着的父亲,面无表情、嘴角隐约上勾,作?为常年被教育的对?象,他?非常熟悉这?个表情,代表着父亲超级无敌愤怒,只有他?不?小心摔坏妈妈的旧闹钟时?见过。他?不?自觉问在场的几位大人:“爸爸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为什么呀?”
作?为从小看着迈克尔长大的义兄,汤姆当然也瞧出迈克尔积蓄的怒火,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安慰:“别担心,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会想?明白的。”
“真的吗?”
“真的。”汤姆补充道,“有你妈妈在,他?心情很快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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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布朗克斯区都沸腾了?,人们欢呼雀跃,就连南面些的哈莱姆也受到感染,黑人蹲在街口遥遥望着这?群意裔庆祝。对?此艾波当然也做了?安排,让潘唐吉利手下、负责这?片区的小头?目给他?们分发?食物,并?讲了?如今的新规矩。
记者们酒足饭饱,回去撰写新闻稿。迈克尔却没有得到空闲,人们争相拥抱他?,每个人都送上真挚的祝福和?感激。
里面不?少是他?父亲、他?家族的老朋友。
其中?就有桑德拉的祖母,年近百岁的科伦坡奶奶,她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坚持要拥抱他?,迈克尔不?得不?弯腰,老太太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爸爸会为你骄傲的。”
他?笑了?笑,等她被桑德拉的母亲推走后,他?朝身后看了?眼,几日的阴雨过后,格外蓝的天空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抱着儿子,和?本该在夏威夷的汤姆有说有笑,完全是一家人的模样。
看来她融入得很好。他?该开心的。她已经和?他?的命运绑扎了?一起。她不?会离开他?了?。可他?为什么那么怒不?可遏,仿佛打了?一场败仗般的气馁与羞愤?
狂欢一直持续到夜晚才结束。
等街面收拾干净,一切恢复原状,已是午夜时?分,姑娘们由纽扣人们送回瑞兹酒店。艾波载着迈克尔和?儿子回长滩,打算暂时?住桑蒂诺的那幢别墅。
今天一天对?于小孩子来说实在太累了?,安多里尼睡得不?省人事,迈克尔坚持要把他?叫醒,自己?下车。艾波于心不?忍,弯腰把儿子抱出来,一路送到客房的床铺。
迈克尔站在房门口,冷眼看着她以一种让人嫉妒的耐心细细地给儿子脱鞋脱衣、盖被子,怒气再也攒不?住,冷冷地说:“你倒是耐心。”
艾波的动作?一顿,最后给儿子调了?调电风扇的角度,她摁灭壁灯,合上门走出房间,她问:“哪里不?高兴了?吗?”
仿佛拨弄炉膛里的柴火,迈克尔胸中?的怒气愈发?旺盛,越是生气的时?候,他?的表情越是冷静。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艾波,你很聪明,不?,应该说你很智慧,能完成?我父亲的夙愿。你真的生来该是我家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