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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斯蒂凡诺。怎么不在车里坐?维太里小姐还没有来吗?”

尼古拉.普罗蒂诺——另一位被艾波打穿大腿的倒霉蛋——气喘吁吁地跑来,他刚刚去买今日的报纸。艾波洛妮亚不在罗马的这段时间,比安奇专门拨了一笔钱,让他们收集报纸。

曼奇尼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列车总是会晚点。”至于为什么不坐在车里,当然是不想错过了她。

普罗蒂诺靠着车身,将报纸夹在腋下,双手插兜问道:“比安奇这学期不会来,你说会是谁陪她来?”

“我不知道。”曼奇尼说,“这些西西里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都不是好惹的。我觉得他们都像萨尔瓦多.吉里安诺一样。”

他这话让同伴乐起来,像是听到了个笑话。

普罗蒂诺笑得肩膀抖动:“你能想象吗?那场景…要是每个西西里人都是吉里安诺,妈妈咪呀,我们能干翻德国佬和法国佬吧哈哈哈哈”

曼奇尼不得不拍拍他的脊背,因为他已经笑弯了要。

等笑完,普罗蒂诺揩去眼角泪水,安慰忧心忡忡的同伴:“我们做好手头的事、听从维太里小姐的安排就好。她什么都已经想好了,连鸽子翅膀上的羽毛什么时候掉都知道。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当然清楚曼奇尼在担心什么。万一来一位难相处的西西里人,吹毛求疵或是自大傲慢,他们还不如干回老本行。但他相信维太里小姐的安排。

普罗蒂诺对她近乎盲目地崇拜。

艾波洛妮亚.维太里是司法部长家的座上宾,教皇在梵蒂冈的宫殿接见她,她在奢华恢宏的罗马大酒店招待同学,大多数人的父亲是议会成员。

总而言之,在普罗蒂诺的眼里,她人脉广阔,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确实。她无所不能。”

曼奇尼望着眼前的中央车站。

八十多年前完工的火车站大气简约,充满了新古典主义的美。它像是一顶巨大的三角形帐篷,棚顶由错综复杂的钢筋和晶莹剔透的玻璃组成,正面三角形切面最上方悬挂着去年一月刚通过的新国徽——一颗镶嵌在齿轮上的五角星,左右两侧装饰月桂叶和橡树叶。三角形剖的正中央是一条水泥制成的宽广屋檐。

他们的眼睛聚焦在这屋檐之下,数着出现的人。

此刻,被两人视作超人的艾波洛妮亚正捧着书漫不经心地跨过火车和月台的那道空隙,头顶的阳光照下,眼前的书页一瞬间白得刺眼,猛一闪神,差点一脚踩空。

所幸有人的视线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一端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才没有让她崴到脚,避免她在新学期成为拄着拐杖的瘸腿人士。

手拎行李箱的男人走在她前面,踩上月台的水泥地面,下意识回头找妻子。

当她迈出那虚空的一脚时,迈克尔几乎是瞬间地、箭步回到她面前,尚且拎着行李箱的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松开提把,飞快扶住她。

艾波还没感到踏空的恐惧,就已经被扶住,她抬起脸,发觉对方面无表情,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像在生气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