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我”
宋知窈猛然转身看向谢卫东,目光中不带有丝毫情感:“你还有没有点廉耻道德了你养我就是任凭谢迢迢和李如梦霸占我的画室,抢我的卧室。
是任由谢迢迢栽赃陷害我,还是任由李如梦把我妈妈的油画往我头上砸,直到把我砸进医院。
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而你却是对此不闻不问,助纣为虐。”
“养我就是任由谢迢迢明面上抢我未婚夫,而你非但不制止她的行为,反而还带着她跑到季家为她撑腰,帮着她把我踩到泥地里。
而在事后,你又装作一副慈父模样把我嫁给一个恶心透顶的男人去做同妻。
你想要卖女儿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美其名曰是为了我好。那既然这门婚事这么好,你怎么不让你那宝贝私生女去嫁呢!”
宋知窈对上谢卫东那因愤怒而越发通红的眼睛,吐字清晰分明,声音也越来越冷静。
“有你这样寡廉鲜耻的爹,才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闭嘴!”
谢卫东被骂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突突跳动,他大步上前,高高地扬起手臂作势要打她。
宋知窈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踩在湿滑的台阶上,身体失控向后倒去。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接住她的是一个熟悉而宽厚的怀抱。
对方抬手揽住她纤薄的背,稍稍用力,将她扣入怀中。
天旋地转,等到宋知窈反应过来时,她的面颊便贴在男人胸前。
视野中,是男人被松灰色丝质布料所覆盖的结实胸膛。清雅的木质香气揉着男人的温度侵袭入鼻,将她紧紧裹住,抚平了她的焦躁不安。
那因愤怒而理智全无的大脑重新恢复清醒。眼前那模糊而晦暗的世界,再次变得澄澈光亮了起来。
她懵懵地抬起头,对上男人的漆如深潭的眸子,一时间微微失神。
“季闻洲……”
她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然,怎么可能会看到季闻洲出现在谢家这噩梦般的地方呢……
可那紧扣着她腰肢的手掌却滚烫,温度穿透薄薄的布料落在她的肌肤上,如火一般地灼烧着,将她从梦境拉进现实。
高大威仪的男人拥着怀中少女,看向还高扬着手、一脸不可置信的谢卫东,眼底戾气翻涌:
“谢先生,谁允许你这样欺辱我的太太。”
暴雨还在哗哗下着,嘈杂雨声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但偏偏男人的声音却超然于这声音之上,一字不落地落入每个人耳中。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谢家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宋知窈睫毛微颤,怔愣地望着那深邃矜雅的面孔。
男人紧抿着唇,表情漠然,一改往日的从容矜雅,周身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森冷戾气,令人不寒而栗,可她却本能地感到心安。
他怎么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