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客房的电路有问题,最近还在维修,只能委屈你们先住一起了。”
“没关系,只要有你在,睡哪里都一样。”陈永仁微微一笑。
“瞎说什麽呢,早点休息吧!”听见这话,柳淑云有些脸红,留下一个恋恋不舍的眼神,转身离开。
她倒是想和陈永仁再来一场友谊赛。
可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
直到柳淑云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张海峰这才看向陈永仁。
没等他张嘴,陈永仁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迅速打开房门,拉着他进屋,打开吊灯,又迅速关上房门。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实木圆桌,上面盖了一个白色桌布,几乎快耷拉到地面,房子左㱏脚则各摆着一张床铺。
在张海峰狐疑的眼神中,陈永仁迅速在屋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这他娘的可是党务处的地盘。
她们知道有军统的人住进来,况且又是身份‘可疑’的人员,指不定给你准备点‘小礼物。’
陈永仁认真检查一圈屋子,并没有发现什麽窃听器和窃听设备,也没什麽中空的墙体。
至少从目前来看,房间非常乾净。
想来也是,事发突然,即便党务处想做些什麽,时间上也来不及。
陈永仁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示意海峰坐在对面。
“阿仁,你在干什麽,我们在柳小姐家里,周围没有日本间谍。”张海峰表情错愕。
阿仁怎麽一副被敌人包围监听的表现?
“柳莹她们是党务处的人。”确定没有监听设备后,陈永仁也没废话,直接道出自己在火车上的发现。
前段时间光忙着抓日本间谍,陈永仁就暂时忘了这茬。
现在身处党务处的窝里,必须得让张海峰明白自己所处环境。
“什麽?”
听陈永仁说完,张海峰差点吼出声,旋即又压低声音,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刚出发,就被党务处的人盯上了?”
陈永仁有些蛋疼的点点头,又道:“你以为她们为什麽同意我们住进来?”
“我们刚到上海,军统上海站就遭到重创,又只有我们俩逃出来,无论怎麽看,身份都很可疑。”
“党务处的人与其让我们在外面乱跑,不如将我们放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也方便确定我们是否变节。”
听着陈永仁的分析。
张海峰顿感羞愧,阿仁一开始就发现柳淑云身份不对劲,而自己竟然毫无觉察。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麽?”张海峰有些茫然。
陈永仁冷声道:“还能怎麽办,当然是想办法揪出那帮狗日的日本间谍,为牺牲的同僚们报仇。”
“但我们也得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啊?”张海峰道:“况且我们也不知道如何联系其他同僚,金陵的支援又在路上。”
“光凭我们两个人,能行吗?”
陈永仁看向张海峰,斩钉截铁道:“海峰,你给我记住。”
“从现在开始,在我们洗掉嫌疑之前,决不能轻易和军情处的人联络,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哪!”
张海峰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永仁如此严肃,点了点头,又问:“那党务处呢,柳淑云不是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们不会将我们移交还给军情处吗?”
这张海峰,还真是纯洁的如同白纸,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陈永仁心里吐槽一句,摇头道。
“党务处和军情处向来不对付,尤其是金陵间谍案,他们在我们手上吃了大亏,狠狠丢了一次脸。”
“你觉得那个赵公子,会放弃报仇的机会,将我们交出去吗?”
“万一他们栽赃嫁祸咋办?”张海峰立刻想到一个可能性。
陈永仁摇头,冷声一声道:“别忘了我们是干嘛的,如果党务处为了扳倒军情处做伪证。”
“别说老板,老头子都亲手会剥了他们的皮。”
“我们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只有白痴才会去做。”
张海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陈永仁深吸一口气,又道:“军统上海站遭受重创,我们也腾不出空来对付他们。”
“鬼子间谍肯定会趁现在,启动暴雨计划。”
“所以我们明天就得去市政府丶仓库丶桥梁这些重要的目标侦查,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些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