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
“他是阉党奸细!”
“他是叛徒,弄死他!”
“……”
众人义愤填膺,蜂拥而上。
就连徐岩卿,也从主位上跳起来,高声怒喝:“清理门户,清理门户!”
兔子被惹急了都能咬人。
文官被惹急了,一样能上演全武行。
有辱斯文?
不好意思,顾不上了。
好家夥,这场景,堪称壮观。
黄建见状,二话不说指头一转便插向正奋力要将他摔向地面的孔天麓的眼睛。
“哎呀!”
孔天麓吃痛,急忙捂住了眼睛。
黄建落地,面对众人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是笑开了花。
只见他抬腿一踢,便踢在了冲势最猛的一人裆下,瞬间放倒一个。
探手一抓,抓住旁边两颗脑袋用力一磕。
“嘭!”
又放倒两个。
赫然是街头乱斗术的打法。
接下去那就更热闹了。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黄建踢裆丶锁喉丶插眼丶拽头丶砸鼻梁丶踹腰子丶毒龙钻丶猴子偷桃丶脑瓜崩丶怼下巴……使的那叫一个顺手。
满堂东林,牙齿与头发齐飞,被揍的满地乱滚,惨叫成一团。
就连大佬徐岩卿都挨了一记脑瓜崩,脑门立马就长“角”了,脑瓜子嗡嗡的。
黄建见状拍了拍手,一脸嫌弃的摇摇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话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去。
留下满地的狼藉。
好一会儿,众人才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许多人大声叫骂,但这会儿已经完全属於中气不足的撂狠话。
这麽多人打不过一个,面子里子丢了个乾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徐岩卿气的直拍桌子,怒道:“黄建叛出东林,从现在起就是东林死敌,诸君务必同仇敌忾,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众人自然附和,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的跳脚咒骂。
然而等他们骂完咒完,一个问题摆在面前。
倒阉串联集会灰头土脸的,还继不继续?
黄建肯定是疯了,但他只是东林三黄之一,还有二黄没来。
於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徐岩卿。
徐岩卿作为曾经入过阁的大学士,主持过两届恩科,虽然已不在朝堂,但门生故旧遍天下,继续还是中止,只有他能决断。
徐岩卿迟疑了一下,鼓气道:“黄建叛投阉党只是意外,并不代表黄武陵和黄友书也与其同流,诸君稍安勿躁,今日举大事决不能无功而返,阉党无耻,竟敢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可恶!”
他来京城目的就是为了倒阉,如此机会自是不愿意错过,东林三黄只是外称,平时三人并没有结成小团体。
黄建叛投,另外两人应该还有希望。
众人见徐岩卿表态,便憋着屈辱耐心等待,就像徐岩卿说的,这顿羞辱不能白挨了。
“诸…诸位大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黄武陵黄大人到了。”就在这时,跑堂小厮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脸色惊异的说一声。
作为胭脂堂资深跑堂,小厮见过的场面也不少,但这种三言两语便动起手,一帮文官全武行的场景,还真是活久见。
话音刚落,小厮身後便转出来一个身穿紫袍补子的中年人,浓眉大眼,身长七尺,只见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的晃眼的牙:“诸君晚上好,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