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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鬼,十足的讨厌鬼,怎么可以就这样说出来。

看他还没反应,梁也直接起身,“哦,不是你啊,那以后不这样了——”

杨今马上抓住他的手臂,不许他走,然后含着下巴看了他片刻,就乖乖抬起腿坐在他腿上了。

接吻,相拥,梁也要求杨今不要摘眼镜,也不要摘围巾。

不摘眼镜可以,不摘围巾不行,这可是五年前梁也亲手给他织的。

但杨今的抗议在梁也这里总是无效,杨今全身上下无一盔甲,只好徒手保护着围巾,小声抗议道,围巾要坏了,要脏了。

梁也说,脏了给你洗,坏了再给你织,给你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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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杨今继续在事务所上班,梁也为丁舜公司开拓大陆的零售市场,日子过得繁忙也充实。

再繁忙、再幸福,两人都不会忘记田金来一事,他们从哈尔滨带回来的证据还没有派上用场。

杨今联系到熟识澳门与内地刑事法的律师,表达了自己的诉求,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田金来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多少钱他都愿意给。

而彼时澳门刚刚回归,相关管辖和刑事程序上的衔接问题尚未明晰,法律上还不甚明朗。证据上,仅凭一张欠条可能尚不足够排除合理怀疑。*

律师问:“还有没有别的证据,比如人证?”

杨今和梁也对视一眼,想到同一个人。

姚文静高考之后便来到了北京,成功考入财经大学的金融专业,如今在一家跨国银行工作。

杨今离开哈尔滨的那五年,姚文静每次寒暑假回哈尔滨,都会向梁也问起是否有杨今的消息,梁也摇头,说他还想问她呢,他以为杨今至少会留一个人保持联系,没想到断了所有可能。

再后来,姚文静毕业,留在北京工作,只有过年才回家,恰好今年过年梁也带孙娴来上海做手术,她和梁也没有留别的联系方式,也就没有见到面。

杨今和梁也辗转联系上姚文静,问她是否方便见个面,他们去北京找她,不必她折腾。

姚文静接到杨今的电话,声音听起来特别开心,请他们随时来,她做饭摆酒宴请他们。

杨今和梁也立刻启程前往北京,姚文静在机场迎接他们。

她还是一头短发,气质却出落得成熟干练了不少,已经很难从她脸上看到曾经那个编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的身影。

姚文静将他们接到她家里,做了一大桌子东北家乡菜招待他们,说:“北京很难吃到正宗的锅包肉,上海也是吧?”

两人点头,夸姚文静手艺好。

杨今问:“文静,那你……就一直待在北京,不回去了吗?”

姚文静笑了,说:“回不去了。”

她喝了一口酒,“其实我很想回去的,我习惯了冬天都是零下二十几度,习惯了大雪,习惯了哈尔滨的一切,可是……”

她蹙起眉,“可是一回去我就不是自己了,我是我爸妈的女儿,我是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孙女,我是适龄结婚的女人,我不该一个人跑到北京工作,我应该回去结婚、生子,过安稳的一生。”

“其实很多咱那儿的人经历下岗潮之后的思想都变了,但我爸妈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