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又不见了。”
季知轩抿了抿唇,他自知理亏,眼睛溜溜转着,从口袋里拿出了笑脸糖,“饭后吃糖,有助于保持好心情。”
红灯闪烁,三秒后绿色小人的标志映入齐返的眼帘。
齐返没有接糖,而是重新牵起季知轩的手,道:“走了,过马路了。”
“嗷,好。”季知轩见齐返不再追究,他立马把糖又塞回口袋。
走到马路中间,齐返又慢悠悠道:“我现在还是没弄清,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为什么你当初要跑走。”
季知轩的呼吸窒了一下,他看着正在闪烁的绿色小人,拽着齐返快步来到人行道上,“其实就是信里说的原因。”
季知轩点到而止,不再多说,言下之意有不愿意再次提起这茬的意思。
可齐返并不从,“那你说的心理负担呢?”
话语刚落,一阵风袭来,他闻到些许海水的味道,混杂着一些鱼腥气味,不远处音乐也晃晃荡荡地飘于耳边,齐返顺着声放眼望去,才发现他们早已处在了码头的一侧。
“这是一个小码头,附近都是酒吧,夜里有游船,齐哥,我之前来这边都没有去坐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着季知轩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他也没有强硬掰回,而是心不在焉答道:“船开到河岸中间亲吻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季知轩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
齐返倒是有些诧异,“当真?我胡编乱造的,这又是哪里来的都市传闻?”
他们穿过低矮的树丛,下了不知道几十个石板阶梯,最终迎面接纳着海风,轮船停泊在平静黝黑的湖面上,船身绕上了橙黄色的灯泡光亮闪烁,与岸上喧闹的音乐与酒杯相撞的清脆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知轩张开双臂,海风把他的发型吹成了背头,等风止了,他轻声说:“我自己说的。”
他拽着齐返前进,欢快地买了两张船票。
等他回到齐返身边的时候,他笑着递出一张纸制船票问:“齐哥,你要和我上船吗?”
普通观光船并没有那么豪华,橙色的救生衣穿在两人身上有些发紧,两人个高身板大,且腿还长,坐在间距窄的游轮座位上,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随着人渐渐多了起来,小轮船上增加了些许生活的气息,不再是铁锈味扑鼻。
齐返指着季知轩身旁窗户,那儿有一块铁锈,斑驳映入眼帘,“季知轩,你会觉得铁锈味很难闻吗?”
季知轩揉了揉鼻头,盯着棕红一块,往齐返身侧挪了挪,“我不喜欢。”
“可是,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专门喜欢闻这样的铁锈味。”
“诶?”季知轩侧身转头,他盯着齐返,两人靠得很近,互相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
“所以,我在好奇,世界上是不是有一种人特别热衷于逃走,然后还不给理由。”
齐返撑起了身子,以看待猎物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盯着季知轩的双眸,“你说,是不是呢?”
季知轩想逃,齐返不许,他逃一次,他就捉一次,要不是季知轩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他都能跟撬蚌壳一样,把季知轩的心里话给撬出来。
他这趟来,也就是想听季知轩亲自说说那个理由,搞什么信件留言,难道季知轩的嘴就只剩下了亲吻的功能吗?
两人盯着对方够久,久到有个女声颤颤悠悠地响起,“那个,两位大哥,你们是要亲还是要打架啊,给个准话呗,我不想受伤啊。”
季知轩的都市传说并没有实现,别说在开到水岸中央的那块亲吻了,整趟船连个能偷鸡摸狗的地方都没有,船内敞亮,时不时还有救生员巡逻。
他俩腿挤叠着,这一趟下来,腰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