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失去的这只眼睛是我自愿的,与其他人任何人都无关,我也不怪你的父亲,一切都过去了,你该朝前看了,现在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西装男的说话声有些无力,他似乎被回忆纠缠,声音带着一些苦楚。
西装男的话语如同掀开了泛黄的日记扉页一样,所有属于他们的秘密都涌了出来。
但这个意外开启的潘多拉魔盒,依旧没能阻止李泰然的一意孤行,他跌跌撞撞地朝着齐返靠近,“齐返,你知道吗?我因为你失去了太多了,太多了,为什么你到最后都不看我一眼。”
“哪怕你最后抱我一下,你就抱我一下,我也不会这么狼狈。”
李泰然忽然抬头,眼里露着一些绝望的凶狠,他吼叫道:“我恨你,齐返,我真的恨你,恨我认识你,恨我喜欢你,我真的好想给你一点教训啊,齐返。”
话语刚落,李泰然从衣服内衬口袋,顺出一把黑柄小刀,他在空中轻轻一甩,刀身迅速弹出,刀锋在白炽灯下折射着银光。
李泰然的手一扬,朝着齐返的右眼刺去,像是走入了什么心魔,丝毫没有犹豫。
季知轩眼疾手快,他扯着齐返的后领,迫使他后仰,以此弧度躲避刺来的短刀。
躲避来得及时,李泰然手中晃出的刀尖,只在齐返的额头上方急速擦过,并未伤之分毫。
齐返躲过刀刺,却被季知轩突如其来拉扯弄得重心不稳,他碎着脚步,顺着季知轩的手劲朝后跌跌撞撞退去。
两人齐齐后退,退了好些步子,最终,季知轩靠着脊背支撑,止在了玻璃墙上。
此刻,两人的站姿是叠交着的,惊恐夹杂着暧昧,如同鬼屋里一起求生的作伴快感。
季知轩的身后垫着玻璃墙,胸前紧贴齐返的脊柱。
齐返弯着腰,以维持平很,脊柱骨头朝后自然凸起,搁着了季知轩。
短短几秒钟,季知轩经历了前后夹击的碰撞,他感到身子骨有些疼。
鞋底又踩着破碎的玻璃渣,稍稍挪动脚踝,下方即刻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
那声音传入耳朵,季知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没来得及摆脱耳内的声响,眼前的李泰然再次发起了进攻,扬起的刀柄格外嚣张。
季知轩快冲一步,闪到了齐返的面前,他的手勾在齐返的肩颈处,自然下垂。
他抱住了齐返,大大咧咧地挡在了齐返的身前,用毫无防御性的脊背替齐返挡着即将下落的刀尖。
季知轩一下都没有躲闪,他抱着很紧,生怕没有把齐返给包裹住,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那个笑是灿烂的,是发自真心的,是能够正大光明把齐返搂进怀里的欢愉,更是守护自己喜欢的人的明媚。
齐返的眼眸中充斥着惊讶与恐惧,眼看换位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不自觉抚上了季知轩的脊背。
手掌指节尽可能张开,双手叠交后紧紧地捂在季知轩的心脏方位,尽可能抵挡着身体脏器的直接伤害。
季知轩感受到脊背上传来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先是一僵,而后浑身放松,一点儿也没有畏惧。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相互强硬的姿态,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突兀又温馨,像一幅血色绽开的挂画,美丽却危险。
李泰然扬手挥舞,眼看着刀尖就要贴近季知轩的脊背了。
齐返不知道哪里来的猛力,又或者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反应,他抱着季知轩直接跪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