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搓了搓手臂,面无表情想:他好像搭了一趟不得了的摆渡车。
怪不得冷,原来周围都是鬼,他还以为他生病体虚呢。
这辆显然不是阳间的公交车像是不会停般一直向前开。若不是张道泉的笔记内写了遇到这种情况不能贸然下车或是更改车辆路线,恐怕他现在已经抄着符纸去抢夺方向盘了。
徐淮打了个喷嚏。
——真的很冷。
徐淮甚至都能预料到这趟回去他又得半夜烧起来,都开始计划要不直接去医院挂个号住里边得了。
手机早就没了信号,甚至连机都开不了,流逝的时间全凭徐淮靠自己数。
说来也巧,徐淮出门前往部门之前翻阅的笔记内恰好有关于鬼公交这么一起事件,才看完不久,现在记忆还算清晰。张道泉的笔记内写:
——若不慎坐上了往来于阴阳两界的公交,只能等着车停下来再想办法回去,中途强行下车会陷入混沌之中,在阴间和阳界之间的混沌区域迷失,极其难寻,最坏的情况会迷失神魂、神智残缺,彻底失去神智。
即便在车上发现不对,也不要贸然惊动乘客。谁也说不清那一趟的乘客是否是好相处的东西,保全自身要紧。
到了终点,运气好些会遇上在值守的鬼差,鬼差察觉到车辆内人数不对后,会将活人送回原本的地方。
没有遇上值守的鬼差也不要乱走,在原地等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鬼差来寻人。
总之就是不要担心,只是过程吓人了些,只要不乱窜作死,阎王那也不会轻易收人。
———也不知道这车还得行驶多久。
思绪至此,徐淮冷得实在受不了,从座位上站起大步走至车辆后座。
那后座生前是人的东西齐刷刷看了过来,空洞的眼和苍白的脸多少带着些渗人。
徐淮垂着眼,将符纸竖在胸前。
那些鬼一看见那张符纸立即害怕似地往后缩了缩,可惜他们背后是车座,再怎么缩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挪动一下。
徐淮看着离他最近的那对情侣,开口道:“有衣服吗?”
拿着符纸就怼鬼脸上的行为和用冷的快要抖出冰碴子的胁迫语气询问,徐淮这番行为在鬼看来和土匪无异。
这话一出,不仅是那对情侣,就连后面那一家三口也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情侣俩的女方才开口:
“衣服,你能穿吗?”
或许是忌惮那张符纸,女子拍了拍身侧男伴的肩,那男人将外套递了过来。
徐淮接过衣服,轻轻一抖,衣服变成了薄纸片。
薄的能透光的纸片上印着鲜艳的纹路,五彩的线条构成衣服的图案,看绘制的样式还是个老旧款的马褂。
“谢谢。”
徐淮没有回答那女人的话,仅是道了谢,随后顶着几只鬼疑惑的目光,拿着那件纸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将手中的符纸换了一张后,徐淮敛目凝神,本就血色不多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愈发苍白,都快和后座那些东西相差无二。
不过几息,那张新拿出来的符纸就开始自燃。
受到环境影响,本该跃动的符火火光现在仅有一小簇,它快要灼至指尖时,徐淮拿起先前从后排乘客那索要来的衣服,让火焰将衣物点燃。
这东西是覆在纸扎人身上的纸衣,活人可不兴穿。不过,用纸类来当助燃物可是最好不过。
符纸他可不敢这么大胆烧,他好不容易画的,随便烧一张都心疼。
车厢之内很快火光大亮,徐淮拿着那由衣服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