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程存之把他小儿子留给我了。他想留个后手做缓冲,想让我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不要赶尽杀绝。”梁北林话头停了停,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他小儿子叫程殊楠,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不算有什么关系吧,当初在一起也是将计就计。外公,你别生气。” 梁北林沉默半晌,说,“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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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沈家吃的,偏南方菜系,清淡鲜美,煲的老火鸽子汤更是一绝。
梁北林喝到第三碗,路清尘又要给他盛,沈君怀抬手制止:“他28了,不需要长身体了,你一直给他盛,他就会一直喝。”
路清尘闻言放下汤勺,看着梁北林叮嘱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别太辛苦,想吃什么就叫人做,别顿顿应付。还有沈筠,工作上你和他多来往,生活上别跟着他乱玩,他没正事儿。”
“我知道了,哥。”梁北林说。
路清尘夹了一块小羊排放到梁北林碗里,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别担心,出什么事我和你老师都给你兜着,但有一点,不能作恶。”
梁北林三两口把小羊排吃完,脸上是少见的放松:“嗯。”
最后一块小羊排被沈君怀长臂一伸夹走,路清尘看了他一眼,说:“你喝汤。”
沈君怀说:“我看锅里还有。”
路清尘:“那是明天要给北林带走的。”
沈君怀这些年重心都放在研究中心,鲜少沾手生意上的事,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气质愈发睿智儒雅。但他在路清尘面前还是会使小性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气度和胸襟。
他按照路清尘的要求喝了汤,又吃一口面前的西蓝花,始终不能理解这种蔬菜存在的必要性。
路清尘视线扫过来,他勉强又吃两口。
“沈教授,你下个月就40岁了,不要挑食。”
“我没有,我只是吃饱了。”沈君怀很严肃地说,“而且年龄不应该成为对食物好恶的评判标准。”
路清尘懒得理他,反正他饿了半夜还会起来找东西吃,现在嘴这么硬,饿一饿就好了。
沈君怀见路清尘一门心思全放在梁北林身上,面上已有不悦,勉强继续坐在餐桌上,耐心等人吃完。
梁北林快速扒拉两口,跟沈君怀说:“老师我吃好了。”
沈君怀说:“那跟我来书房。”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路清尘在身后喊:“别聊太久,让北林早点休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天大的事也得吃好睡好。”
沈君怀坐在茶桌后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普洱,梁北林喝不惯茶,便和往常一样喝热水。
“程家最近的事,你和他说了?”沈君怀问。
“没有,哥心思重,说多了他老想着。”梁北林说,“只给他说事成了,具体的没提。”
路清尘在厨房做饭那会儿,梁北林去帮忙来着,两人说了很久的话。梁北林只说程家已经破产,程存之父子早就跑路,至于其他的事,他一概没说。路清尘担了这么多年的心,总算松了口气。
“哥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现在净界发展不错,域市的经济活力和包容性都很强,也是新能源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