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眨眨眼,“什么不方便?”
陈自原从后视镜看了眼球球,笑着说:“摩托车装不了儿童座椅。”
陆衡:“……”
老旧小区虽然不好停车,不过胆子大一点乱停也没人管。陈自原胆子就大,直接找了个离陆衡家最近的位置熄火,没马上下车。
陆衡困得云里雾里,愣着神呢,陈自原的手伸了过来,碰碰他的额头,说:“还好,不烫了。”
陆衡想躲,又不舍得躲开,于是借着软弱无力的劲,脑袋往前一杵,两人靠得更近了。
“嗯,”他应了一下,没冷场,说:“我没事的。”
陆衡的呼吸撒在陈自原的手腕上,而陈自原能清楚看见陆衡微颤的眼睫。
他们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触碰,又不可抑制地纠缠起来。
车内温度逐渐降低,可灵魂却徒然滚烫。
挺暧昧的,但总有不暧昧的人。
“舅舅,我们还回家吗?”球球从后面爬了过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呀?”
陆衡顿时清醒过来,带尖刺的冷汗直冲天灵盖,他慌不择路地推门下车,跑了。
于是球球只能偏头看陈自原,那双眼睛眨巴起来跟陆衡一模一样。
纯真、无辜,哦对,陆衡眼睛中还多了一种情绪,若有若无的试探撩拨和犹豫不决的退缩。
陈自原感觉自己脖子被吊起来了,在空中摇摇欲坠。
“叔叔,”球球问:“舅舅为什么跑?”
“我也不知道,”陈自原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你帮我问问他好不好?”
“好哒!”
楼道里的积水结冰了,走路得很小心,陆衡跑了半路又折回去等陈自原来,两个人并排往上走。
陈自原跑着球球也不觉得冷,这小孩儿都是肉,暖手的。
“别踩冰上。”
陈自原点头,他跟陆衡闲聊,“小穗,你没考虑换个地方住吗?”
“这儿是学区房,环境不好也没办法,等球球上了初中以后再说吧。”陆衡一直低头看路,“其实也就外面看着乱,进了屋里也还好。”
陈自原抱着球球,又想扶一下陆衡,斟酌片刻,还是没行动——得循序渐进来,人都跑一回了。
乔微微昨天睡这儿了,早上起不来,被小早硬喊起来的,两人打算出门吃早餐,然后乔微微再送小早去补习班。乔微微在陆衡家没形象可言,穿了衣服,披头散发,嘴里还催,“小早快点儿,书包背好走啦!楼下饭团要收摊!”
小早精神不太好,不想吃东西,她心里惦记陆衡,问:“微微姐,舅舅和球球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乔微微说:“我早上给他打好几个电话了,都没接呢。”
小早闷闷地说了声哦。
乔微微看不下去,伸手过去捏住小早嘴角两边的脸蛋肉,往两边扯,“别老学你舅舅那样子,一点儿都不活泼了。他们在医院呢,天大的事儿都没事儿!来,给姐姐笑一个。”
小早被捏疼了,拉开乔微微的手,皱着眉委屈,然后想了一下,觉得乔微微这话也对,“舅舅最近好像认识了一个医生,我看球球跟那人也挺熟的,他们应该会去找他吧。”
“什么?”乔微微一愣,“什么人?”
她话音落下,门锁搭嘎一声,开了。
陆衡在门口跟乔微微面面相觑,都懵住了,“微微?你去哪儿?”
乔微微咧嘴,想笑没笑出来,因为她看见跟在陆衡身后的陈自原了,惊呼:“卧槽!”
陆衡:“……”
陈自原跟乔微微笑了笑,打招呼:“早上好。”
好个屁!乔微微自从跟谢之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