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玉嗫嚅着：“太凶了，我不敢看。”

“……”古池被气笑了，他凶？“给我看！你必须看，你当反派，连镜子都不敢照像什么话？”

“老师，我……”温临玉没得反驳，他不得不承认老师说得对，但，“我害怕。”

古池冷哼：“怕也得看，看到你完全习惯这张脸为止。”

于是，温临玉被迫跟镜子里的自己面对面了一分钟，是的，坚持一分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古池的长相跟他自己差别太大了，他看镜子里的人，就感觉是古池在看他。

他极少跟人对视这么久的时间，一分钟，已经让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脸上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

古池皱眉，这小废物毛病还挺多。

998弱弱说了句：“看起来好像是应激，心理问题。”

见大魔王没再吭声，998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不喜没到厌恶得又要灭他们的程度。

温临玉从洗手间出来，缓了缓，没有听见老师的责备，他也是松了口气。早餐管家也没有直接准备，不过有询问温临玉，温临玉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说要吃东西。

这些，古池也看在眼里，等温临玉上了车，他才问：“你以前就是个普通人，也没有辟谷，你不想吃东西？”

温临玉有点脸红：“想的。”

古池：“那你为什么不说？”

温临玉低声道：“太麻烦别人了……”

古池无法理解：“怕麻烦别人，所以委屈你自己？那是他的职责，你为什么觉得麻烦？事事都以别人为先，你自己排第几？”

温临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真是愚蠢，连自我都没有。”古池嫌弃道，“你连傀儡都不如。”

被骂了吗？温临玉先升起的不是生气，而是愧疚，他又没有做好吗？接下来去学校的路上，老师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是不是对他失望了？

温临玉有些不安，再次来到教学楼前的百层阶梯，温临玉还是选择了走上去。

古池看他那发丝都耷拉下来的模样，眉头打结：“爬楼梯的时候，可以运行你昨晚学的那套基础功法。”

他的声音出现，似乎看见那些耷拉下来的发丝都精神了些，而温临玉也露出个浅浅的笑，乖巧应道：“好的老师。”

古池微怔，他好像获得了一种奇怪又陌生的成就感。不坏，还有点意思。

他心情好了，也重新跟温临玉聊天了：“昨天不你坐云梯，你说是不想花他的钱？”

温临玉一边运着功法一边爬楼，一边还回答：“嗯，是的。我……”

他又想说，他怕给古池添麻烦了，但这话出来的话，老师估计又要骂他了。

结果他没说，古池也明白了，嗤笑道：“你以为你不花他的钱，就不是给他添麻烦了？你既然占了他的身体，不该样样都帮他做到最好，这才叫不添麻烦。”

“不花钱？呵，什么小学生想法。你以为，你勤俭节约对他来说是好事？不是，别人只会以为堂堂魔王居然穷得连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