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故意的,本来打算轻轻撞一下看着有点擦伤的样子就好,结果谁知道是真的手滑,没拿稳砸了这么一下疼得他蹲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俩没去医院,就近到小诊所消毒,赵燕手上的血止不住,何明风真的怕到了医院他血都流干了。
赵燕的手有点严重,要等里面的淤血干了指甲脱落,长出新的指甲才会好,可能那医生以前讲过相声,说得绘声绘色赵燕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何明风看了一眼他偷偷搓着手臂,骂了他一句活该。
新指甲长出来得要几个月,赵燕的小指包得像个胡萝卜,不管是吃饭喝水都要翘着。
一回家何明风就不理赵燕继续去厨房干他的事,赵燕心惊胆战地围着他绕了几圈也不再妨碍他做事,记下最后一笔数据何明风站起来活动僵了的肌肉,厨房的灯还没有安装,下午四点多屋子里看起来暗沉沉的。
风从窗户吹进来一片凉意,月季又蓄上了花苞,被绵绵细雨压得一颤一颤,落在半遮半掩的压花玻璃上雾蒙蒙的,海棠花纹后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何明风想起今天赵燕穿的就是红色的衬衣。
那半扇遮掩的窗户也被推开,赵燕怀里抱了一束花,是栽在院子角落的瑞云殿,一大团一大团地挨挤在一起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手指上带着一只金戒指素圈,褪去在都市里的花枝招展,倒有几分清清爽爽的邻家小哥的味道。
他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马尾,被雨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的,贴在挽起衣袖的手臂上,扣子解开两颗,带着暧昧红痕的锁骨大剌剌地露出来,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水珠在他的脸色滑落,顺着脖子在锁骨处汇成浅浅一窝。
“外面下雨了,压得全都倒在了地上,我把干净地剪了回来,你想插在哪里?”
“赵燕。”
“嗯?”他一愣,何明风很少直呼他的名字,更多时候他叫自己哥,“怎么了?”
“你就那么容易受伤吗?公主,我总觉得……是我害得你受伤。如果你回文山……”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赵燕带着怀里的花贴过来,半个胸膛靠着窗台,握住何明风搭在上面的手:“不是!”
何明风俯视着他,眼中情绪莫名:“那你就是故意的,你觉得是没人在乎所以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他还有许多未尽的言语,赵燕听懂了,企图通过这种伤害自己得到何明风关注的方式,像是强加给他的责任,必须要对自己关心。
是不健康的,畸形又扭曲的心理。
赵燕抓住的手从手心抽走,从玻璃窗滑下的雨水滴在他的手背,他整个人被笼罩在这种湿黏的感觉之中。
……果然被何明风看破了。
菊花带着苦涩的香味,盈盈散在雨中。
何明风对上他如小狗般被抛弃的眼神,叹了口气:“多爱自己一点,你不为谁而活。”
他能猜到是因为那天抓小偷的事,自己替他出头,被赵燕看到了那份情急之下没有遮掩住的心思。
说不上对错,只是赵燕的方式有些极端,在何明风的眼里,他真的很不会谈恋爱。
可偏偏赵燕这种笨拙的方式又让人愉悦,富二代不缺钱,身边有的是前仆后继的人,赵燕对待感情像一张白纸的模样,很轻易地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