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燕说要它陪他去医院打针,但是小猫是进不去的,最后妹妹还是被放在了家里,赵燕临走之前还假模假式地警告它不准再钻到楼梯下面,今晚就给何明风说定个柜子把下面封起来。
妹妹丝毫不放在心上蹲到饭盆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赵燕“补偿”它的罐头。
下午比中午还热,院子里的花都焉了,沉得抬不起头。
赵燕也被这太阳晒得抬不起头,他嘴里叼着一根冰棍慢悠悠地往糖水店跑,何明风自己走回来也就十多分钟,而且他还有车,走近路骑到家五分钟都没有,偏偏两个人还得这么闹腾一通,年轻就是有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精力。
到了糖水店给何明风带的雪糕还没化,摸着软了一点点,刚好咬着不咯牙。
连赵燕都不说上来为什么非得从家里带一根雪糕来,一路跑到店里这个澡算是白洗了,这里又不是没空调没冰箱,但那种感觉就是很不一样,赵燕喜欢对何明风麻烦一点。
在看到何明风笑着和他打招呼那一刻,赵燕有点明白了。
就像是很典型的中式家庭,丈夫在外面赚钱养家,妻子在家里带小孩收拾家务。到了饭点或者做了什么好东西,要是丈夫工作的地方离得不远就会送过来,让忙碌的人休息休息,夫妻两个说说话。
所以他现在是不是很想何明风养在家里的小妻子?舍不得他在店里帮忙所以用“孩子”的借口把他打发回去。
赵燕知道自己想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深想下去。
何明风看他越笑越傻觉得他是不是晒中暑热出毛病了,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回神了。”
赵燕意犹未尽地止住了笑,笑眯眯地把沾满水汽的雪糕递过去:“我来接你了,你还和邹越航玩吗?”
“玩个屁,你要是想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何明风头也不抬。
“啊……”赵燕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不出的得意,“你忙着和我回家,没空和他玩儿。”
何明风手上动作一顿,这种话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他微微皱眉又很快松开,当作没听懂赵燕说的什么。
雪糕的包装袋撕开,甜腻的香草奶油的香气溢出来,何明风还没尝就感觉舌尖发甜了,包装袋上的水珠凝在一起顺着他的指节滴落,好像手指间都是那种粘腻的触感。
雪糕被包装内袋沾了一点下来,何明风偏着头抿掉了,他抬眼看赵燕一直看着自己,明明自己做的都是平平无奇的正常动作,他居然因为赵燕的视线而感到一丝羞涩。
他明白自己心里有鬼,借着又有客人进店的动静他移开了视线,看上去若无其事。
要是他坦坦荡荡,他大可以问出“你在看什么”这样的话来,可惜他没有,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然后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我还去什么去。”他低声说。
“哦,”赵燕举起受伤的那只手,“我要去打针吗?妹妹打了疫苗不用我再去吧?”
他还是挺不想去医院闻消毒水的味道,安静的医院总给他压抑的感觉。
何明风拉着他站到一边给进来的人挪位置:“流血了?”
赵燕点头,很乖地回答:“流血了。”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