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刘真转身和他打招呼,“老板娘给我说这周围有哪里好玩的。”
赵燕皱眉:“别这么叫我,叫名字就行了。”
“哦……老板娘说有个寺庙,我们要不要去?”
“不远就去。”赵燕没什么所谓地点点头。
旅店提供饭食,他们吃了午饭再买了点路上吃的东西出发了。
今天的天气还是那么好,不戴着墨镜让人睁不开眼,刘真开着车嘴里哼着赵燕听不懂的歌,今天赵燕还是无聊得想回家。
这个寺庙很偏所以没什么人到那里去,路上也没有标识,顺着这唯一的一条路走也不算难找,沿着山崖走很快就到了。
寺庙看起来并没有被好好修缮,大门的漆都脱落露出干枯的木色,门大开着,光影深深,往里面望去也没有香火,冷清得不得了。
赵燕下车往里走,没有香火也没有僧人,只看得见神像巍峨严肃,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大殿中间。
寺庙这样的地方总会暗暗催促着人快点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们目光如注,如同钉子一样钉在站在中间的赵燕身上,或坐或卧,等着赵燕对他们发出问询。
赵燕站在这里,感觉自己赤条条,那些藏在心底深处自己也不愿意触碰到想法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他慌乱不已,赵燕终究还是不自禁去审视自己。
他在草原深处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那个人的狼尾被风吹起,哈达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抱着一只洁白的小羊,手上带着绿松石和蜜蜡编织的红色手链,垂下来的流苏也随着风招摇,他的耳朵带着藏银耳坠,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渐渐清晰了,他看清了那个少年的面庞,后颈上的纹身在他身上长出枝蔓,竹叶柔柔地摩挲着他的脸,那个少年没有说话,在看到赵燕的一瞬间他快活地笑起来,赵燕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舌头上紫色的舌钉。
雪山绵绵,飞鹰在他的头顶盘旋,蓝色的天空在变换,远处的红泄过来,铺满了整个天。
红色,要把草原烧着了!
这个人的脸也被这些金光笼罩,还是那些红色流淌的光,缓缓爬上他的鼻梁,进入他的眼睛,他的瞳孔里是雪山着火,山火要把他吞没。
赵燕低下头,不敢再看神的眼睛,也不敢再看自己的内心。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可他不能说。
在他的心里,这个人的名字永远都是不可说。
但他可以在山崖上搭一个玛尼堆,在经幡下撒隆达,他不用说,就能把草原上最好的祝福让山鹰和风带给他。
一天又要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山风呼啸,模糊了这个世界上的声音,赵燕承认逃避这件事真的很索然无味,在他拿起地上的石块的时候,他这才真正地明白,他无法将何明风放下。
他给他记忆太深刻,以至于是他到现在为止的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为赵兰屏的死他下定决心回到父亲的故土,出轨的妈太爱自己,一个富二代儿子管理不好公司,盛气凌人地带着那个懦弱的情夫上门逼他交出公司。
幼年那些温暖的怀抱变成影子淡去,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为了金钱的女人,她要欲望永恒,夫妻之间的爱情对她而言不过是美化联姻的蕾丝薄纱。
赵燕要她清醒一点,在他们互扇了一个巴掌后赵燕登上了飞机,切断了和白之衡的联系,试图将这一切都留在文山,可是伴随他来到南平的是难以安眠的噩梦。
何明风十三岁的父母就因为做生意被别人失手砍死了,在邹越航爸爸的帮助下经营着家产,十八岁已经变得很老练,他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透过自己的观察推断这个人的真心。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