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陆景策自然而然地揽着他腰低声道,“吃得到处都是。”
他又抬手,暧昧地将一指探入怜枝口中,那指绕着怜枝舌尖,水生啧啧,令人面红耳赤:“吃什么都这样……”
“唔——”手上剧痛,陆景策撬开他嘴将手伸回,只见指腹上鲜红的一道齿印,还往外不住地渗血,陆景策抬起手,眯着眼对着午后阳光看了片刻,而后倏然一笑。
他将指上的血抹在怜枝的唇上,抹得无比小心,无比细致,那样专注的眼神,好似他是在为自己的爱妻涂口脂,一层盖着一层,殷红的血在清透的光照下显现出一种糜艳的欲色,“好美。”
陆景策由衷赞道。
血腥味冲到鼻腔,怜枝无可再忍受地皱起眉,他抬手将陆景策狠狠推开,而后奋力的、厌恨地要将唇上的血抹去,只是血已干涸,怜枝擦不干净,反倒是将血涂出来,倒显得艳丽逼人。
“如若你搽口脂,应当很是赏心悦目。”陆景策道。
沈怜枝闻言,讥嘲地一笑,不欲再与他对话,跨步走出八角亭欲往远处走去,陆景策的声音又在他身后悠然响起——
“怜枝,哥哥要以皇贵妃仪制娶你。”
“大婚那日,搽给哥哥看。”
沈怜枝步伐一顿。
他一扯唇角,口中吐露的话很凉薄。
“疯子。”
***
陆景策是疯子,沈怜枝心里很清楚,陆景策心中更清楚。
如今的陆景策不论做出什么事,沈怜枝都不会再觉得奇怪了——他要以皇贵妃仪制迎娶沈怜枝为妻,那便是说到做到,一道不是圣旨却胜似圣旨的诏书下去,宫中上下即刻为此筹措起来。
谁都不敢在这事儿上偷懒,摄政王殿下对安王殿下有多上心,宫中人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在这婚事上出了岔子,那么掉脑袋都是轻的。
陆景策又命人重新为怜枝缝制了一套喜服,至于先前那件喜服……陆景策只要多看一眼,便想起沈怜枝穿着这身红衣,无比情动地叫出了斯钦巴日的名字。
是以那件耗时耗力,不知熬瞎了多少绣娘眼睛的衣裳,被陆景策烧得面目全非。
皇贵妃仪制,已是陆景策能给沈怜枝的极致——
他虽是无冕之王,可明面上,到底只是占了个“摄政王”的名头,若他非要以皇后仪制迎娶沈怜枝,自然也无人敢拦着他,可这无疑将怜枝放在风口浪尖之上。
陆景策不想这样。
他要沈怜枝尊贵,又要他平安。
试问谁能做到?试问这天下有谁能比他更爱沈怜枝呢?只可惜怜枝不懂得他的苦心,他满脑子只想着走,走走走——天下之大,他能走到哪里去?
能走到哪里去?!
没关系……当他再一次被沈怜枝推开后,陆景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迫使自己好不容易再次穿上的,温文尔雅的皮不至于被忿恨扯裂。
他骗了沈怜枝,可沈怜枝何尝不是骗了他,他以为沈怜枝全心全意爱他,可他还不是在自己显露出真实的那一面时,就离他而去——他早就想离他而去!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