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
“对——对——”怜枝尖声大叫出来,他的双腿绞紧,指尖抠进陆景策绷紧的臂膀肌肉中,“你放过我吧……”
流出来的眼泪化开了附着在眼皮上的,干涸的血,怜枝将他濡湿的眼皮贴在陆景策身上,一声接着一声地恳求,“你放过我吧……”
陆景策的动作停下了,怜枝还浑浑噩噩地重复这句话,“放过我,求你……”
“景策哥哥,求求你。”
陆景策找来干净的帕子将他脸擦干净,沈怜枝没了力气,不论他愿不愿意都只能倚靠在陆景策身上,也做不出什么反抗的举动,这让陆景策很满意——
他看起来像一个无比依恋自己的乖巧弟弟。
怜枝,怜枝。
把人弄的干干净净了,陆景策才肯答他的话。
陆景策说:“就这件事,不能依你。”
他捉着怜枝的手,在他细嫩的手背上吻了吻,“永远也不放开你。”
沈怜枝被他拥进怀里,怜枝的唇正好的贴在陆景策胸口的印记上,在这个怀抱中,怜枝绝望地闭上眼睛。
怜枝问他:“你不是要我恨你吗?”
“是啊。”陆景策亲亲他的脸颊。
“所以留在我身边,折磨我一辈子吧。”
***
宫中又挂起福灯,妄想营造起一派喜庆的景象,怜枝站在楼阁高处,俯瞰着底下来来去去忙碌的宫人们。
他心想着,这个周宫,以及这周宫中的所有人,都与它如今真正的主人,陆景策一样酷爱自欺欺人。
想到陆景策……怜枝细了细眼,微微松弛的身体也下意识地绷紧了些,而后又转念一想近来估计不必市时常分出心神来应付那人,便又稍微松懈了些。
年后便是登基大典,虽说他们那可怜的皇侄儿是个人尽皆知的“傀儡皇帝”,可陆景策也不能坏了自己的脸面,总要将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
因而这登基大典的许多事,都要由陆景策来亲自过目,这对于沈怜枝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得了的好事——
虽然他们二人都在这座周宫中,可只要陆景策一忙起来,少则一两日,多则小半月,两人都难见上一面。
陆景策倒是希望怜枝时时陪在自己身边,可沈怜枝却是极不乐意的,陆景策命人来接他去太和殿,怜枝回回不是头疼,便是困乏,总之怎么也不乐意过去。
陆景策正忙着,也分不出心神来去治理他,可心里却暗暗记着他这一笔,等陆景策忙完了,怜枝的好日子便算到了头——时常是被弄的第二日头晕目眩,连手臂也酸痛的抬不起来了。
可尽管如此,他也是不乐意叫陆景策如愿,宁肯下回再吃“苦头”,也不要见陆景策。
不过话又说回来,怜枝这些日子是比先前安分了点儿,前些日子三天两头的往外跑,美名其曰是在宫里头待的闷了,想出去走走,可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人尽皆知的。
若非陆景策找人死盯着他,沈怜枝早就头也不回地跑了,身无分文有如无头苍蝇乱撞也不在乎了,总之不要再被紧缠在陆景策身边便好。
只可惜这么久了,怜枝就没有找到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没回都是悻悻地被护送回宫来——等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