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温柔地叫他,春风一样拂过他的心间,怜枝又快速地往下瞥了他一眼,“可是你……”
“不要紧。”陆景策垂眼不以为然道,“忍忍便过去了——畜生才会不知羞耻地横冲直撞。”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怜枝啊,哥哥一切以你为先。”
斯钦巴日与陆景策,一个让他想起那档子事就怕,另一个对他说,哥哥一切以你为先。
陆景策最终没有碰他,怜枝前头松快后,陆景策便收回了手,他垂眸看了眼,又调笑,“倒是看不出来……我们怜枝真是攒了不少。”
怜枝双手撑在榻上,气喘吁吁,闻言羞红了脸,陆景策擦净了手,又起身在他头顶心吻了吻,“羞什么——这有什么的。”
“……”话虽如此,可怜枝面上的潮红却未褪去,反倒是蒸熟的虾子般连带着脖颈都起了层薄红,他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来。
眼见着陆景策就要转身出去了,怜枝坐起来拉住他的后衣一脚,陆景策转身看他,只见沈怜枝眼睫毛扑朔朔地乱抖,“……哥哥。”
好轻的一声,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样往他心上勾了勾,怜枝自下而上地看他,眼角带着一抹染了水色的媚红,一种无声的引诱。
陆景策屏住了呼吸。
沈怜枝很会勾人。
陆景策有时候总是想,若非沈怜枝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勾他,恐怕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沈怜枝总是在引诱,站在一起时用小指去勾他的手,抱住他时喜欢将脑袋埋在他颈窝中轻轻地蹭,贴着他的身侧喊他哥哥,热气喷洒在他耳畔……
这些有意无意的勾引让陆景策对沈怜枝的欲望愈来愈深,感情也愈来愈偏执。
只是那时候,他虽渴望,却也尚能忍耐,否则陆景策也不会在沈怜枝快及冠时才同他袒露心意,那时怜枝尚且青涩,不似现在。
如今的沈怜枝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风情,每一次抬眼都是一种无声的引诱,这对陆景策有着致命的吸引,却又让他觉得陌生。
于是陆景策很愤怒。
沈怜枝这种情态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陆景策不明白,可另一个人却很明白——
他实在是很后悔,陆景策这辈子后悔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全都与怜枝有关。
他当初就不该忍的,十八岁那年在行宫中时第一次对怜枝起欲,他就该按着沈怜枝,让他从里到外都成他的人。
那时候的沈怜枝会哭哭啼啼地说怕吗?怎么会,那时候的怜枝多么可爱,多么爱他啊——陆景策敢打包票,只要他说要,沈怜枝绝对会怯怯地自己主动贴上来。
他忍什么?装什么正人君子!白白将人拱手相让,白白让人捷足先登,陆景策只要一想到这,便气得心口都痛,他也气沈怜枝,嘴上说着怕,偏偏眼神还在引他——
陆景策极想不管不顾地在沈怜枝身上释放他所有的欲望,只是现在他不得不忍,他能将怜枝再带回来,靠的就是会忍。
“怜枝,怎得了?”陆景策轻声询问他。
怜枝张了张嘴,与陆景策所想的不同,他其实并没有在刻意惑人,在这一点上,陆景策倒是与斯钦巴日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