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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枝心里清楚他的劝阻不无道理,偏偏私心占了上风,实有些听不进劝。正打算开口与他争辩几句,斯钦巴日的声音却蓦然在他背后响起:“你们主仆俩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

怜枝仰头看向他,斯钦巴日已穿戴齐整,一身紧窄的玄色胡服衬得他肩宽腰窄,俊美挺拔——怜枝认得这身衣裳,这是他们初见时斯钦巴日穿的。

“……”沈怜枝眸子在他身上定了片刻,略有些惊道,“你好像高了些。”

斯钦巴日闻言挺了挺胸膛,“那是自然——谁像你似的,瘦得硌人。”

沈怜枝不知这“高”与“瘦”是如何联系到一处去的,索性不再理他,斯钦巴日没等到反驳,自讨没趣,又上下扫他一眼,有些不满道:“怎么穿了这身衣裳。”

“啊。”怜枝快速垂下眼帘,生怕叫他察出什么来,“随手拿的——毕竟是表哥来么,总该穿的得体些。”

斯钦巴日知道有陆景策这样一个人在——

只是怜枝向斯钦巴日提及陆景策时,隐去了那段私情,只说他是自己的表哥。

斯钦巴日心里有些不舒坦,沈怜枝那身衣裳,是他们的婚服,斯钦巴日的那身至今还好好地收着,不舍得再拿出来穿一次,怎么到了怜枝这儿,就是“随手拿的”了。

“大王——”怜枝轻声唤他,“今日,我能否梳周人的发式?”

正巧小安子捧着那顶金冠过来了,斯钦巴日瞥了眼那金光璀璨的发冠,又转向怜枝微扬的面孔,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他就是不愿意也说不出回绝的话来。

“你要梳就梳。”斯钦巴日有些憋屈地闷声回他。

这沈怜枝来见他时从不曾这样悉心打扮过,斯钦巴日不由有些吃味,故而抱怨了两句,“怎么今儿这么爱俏了,瞧你那样——知道你去见表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情郎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怜枝噙在唇角的笑倏然敛起,下意识大声喊道:“我没有!”

“我没有……我与表哥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我…我是你的阏氏,你……你不要胡说。”怜枝惴惴道。

斯钦巴日不过随口一说,没料到沈怜枝会这样急切地反驳他,他也觉得沈怜枝这反应好似有些过了头了,却也不曾深想——

他就听见那一句了,“我是你的阏氏”,这话叫斯钦巴日听得舒坦,那点醋劲儿也散了。

俯身在怜枝面上重重地亲了口,笑得露出两颗尖牙,“好好好,我不胡说——阏氏。”

沈怜枝小心地用余光瞟他一眼,见他笑得真心实意,这才放下心来——他不敢再对表哥有情了,陆景策之于他,只能做那悬挂在天边的皎月,而他万万不能,万万不能生出摘月的心思。

怜枝穿戴毕后,便跟着斯钦巴日出了王帐,只是一出去便犯了难——怜枝自打来了大夏后,出王帐的日子都屈指可数,这回是第一次出远门,“我不会骑马。”

将马匹牵到怜枝面前的斯钦巴日略睁大了眼,很是不可思议地问:“不会骑马?”

实在不能怪他——夏人不论男女老少,个个儿擅骑射,怜枝有些羞赧:“从前在周宫时有学过,可惜只会一点,骑得不好。”

是学过,却也没学多久——怜枝从马背上摔下来,险些摔断了骨头,于是陆景策不许他再骑。

“你要骑马,便坐在我的马上,表哥带着你骑,这样便不会再摔下来了…怜枝,你说这样好不好?”

那时的怜枝自然觉得极好。

斯钦巴日“啧”了一声,两指弯曲在口中吹了声哨儿唤来自己的马,他牵着怜枝的手,“脚踩马镫上,跨上去。”

待怜枝翻上去后,他也利落地跨了上来,斯钦巴日两腿一夹马腹,低喝了声“驾”,马便往前冲去。

斯钦巴日一手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