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钦巴日却也是将什么狗屁纳妾给忘到九霄云外了,见诺敏含羞带怯地瞟着他的阏氏,很是吃味地将怜枝给扯了回来,又是替他割肉倒酒的了。
怜枝向下撇了撇唇,对他爱搭不理。
斯钦巴日被拂了面子,有些气恼,可终归还是亲近的心思占了上风,好不容易捱过宴席,便将怜枝一路拽回王帐,揽着他狠切的吻了一番。
“那什么曲子?”斯钦巴日垂首盯着怜枝被他吮得殷红的唇,“说啊。”
怜枝被他抱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昏昏沉沉地开口,“关……关雎……”
斯钦巴日又紧接着恳切地问:“阏氏——你还会唱什么?还会什么?”
沈怜枝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每每以为看清了他,实则不然——他以为他是个窝囊废,沈怜枝却能提着鞭子反抗;他以为沈怜枝一无多长,可他却擅琵琶。
斯钦巴日情急地剥去怜枝身上层层叠叠的衣物,好似在剥去一层层的迷雾。迷雾褪去,他才能全然地看清他的阏氏,二人身躯紧贴在一起,斯钦巴日紧紧抱着他,低沉喘息道,“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你都告诉我,阏氏——”斯钦巴日怜枝肩窝处蹭了蹭。
他抬起头来,那双狭长犀利的眼眸深切地注视着怜枝的眼睛。
那深沉的目光太无顾忌,怜枝下意识偏过头,却正好注意到靠在边上的曲径琵琶,他瞳仁倏然一缩,蓦得想起自己还藏着一个最大的秘密——
“阏氏,沈怜枝。”斯钦巴日抬手掐住他的下颚,情动的喘息间隐有几分狠戾的威胁,“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乖乖做我的阏氏——阏氏……”
那些话像火焰一般灼烧着怜枝的心脏,他再感觉不到半分快意,无形的恐惧裹挟着他,怜枝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他推了推斯钦巴日,“大王…”
“大王……我累了……”怜枝这样道。
斯钦巴日今日意外地好说话,虽说未与怜枝彻底分开,却停下了动作,他环抱着怜枝的腰,诚恳道,“我从没想过纳妾——那不过是为了应付姐姐罢了。”
“我不会纳妾,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若是前些日子怜枝听着这番话,定然欣喜,偏偏斯钦巴日这份炽热的情意叫他惶恐不安,叫他无法坦然面对……
他该怎么做?
怜枝茫然地想,他该怎么做?
第28章 情郎
怜枝擅琵琶,陆景策擅笛,《关雎》是他们少年时常常合奏的曲子,彼时怜枝只能将满腔情思倾注曲中。
昭仪在时,怜枝曾向她拜师学艺,得她真传,昭仪走后,怜枝也未曾荒废那技艺,时常练习——他奏琵琶时,表哥总伴在他身旁,晏晏笑着。
“景策哥哥!”怜枝放下琵琶回头看他,一双眼笑得弯如月牙,“好不好听?”
陆景策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望向他,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直至怜枝面颊绯红了,才浅笑着柔声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1
沈怜枝眸中浮现出光亮,得了心爱之人的赞赏,他自然是喜不自胜:“真的?”
“表哥怎么会骗你。”陆景策无奈道。
怜枝心中喜悦更甚,他往陆景策处靠了靠,“那么表哥,往后我日日奏给你听,你说好不好?”
他是欢欣得过了头,竟未发觉自己与陆景策之间近在咫尺,陆景策半垂着眸子注视着他,面上似浮现出几分笑意,他抬手揽住怜枝,“怜枝,坐好。”
那低沉悦耳的声音如暖风一般钻入怜枝耳中,直叫他半个身子酥麻不已,陆景策的双唇几乎要贴在他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