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冷淡,苏日娜也不以为忤,公主今日的脾气倒是好的出奇,怜枝不理会她,她也能自顾自地说下去,“阏氏的身子也好全了,只是……”
“只是这肚子……”她耐人寻问地一顿,又复而开口,“怎么总是不见动静呢?”
怜枝这才抬起头来,面色已不大好看,他有些僵硬地开口:“公主这是何意。”
苏日娜抬眸看他,一双眼幽如深潭,她轻声道:“阏氏当真不明白?”
“这种事恐怕是急不得的。”沈怜枝别过脸,避开她暗含讥诮的目光。
怜枝不能怀胎——他虽是个双儿,却不能如女子一般来葵水,怎能怀胎?
只是他心中明了,却不能明说,若叫苏日娜知晓了,还不知要牵扯出怎样的风浪来,他不想引火上身,便只能避重就轻地糊弄她。
“急不得……”苏日娜轻嗤一声,她掸了掸手指甲,复又悠然道,“阏氏是不急,还是不愿呢?”
“抑或……不能。”
苏日娜将声音骤然放轻,那两个轻飘飘的字宛若利箭,穿透了怜枝镇定的外壳,他心中慌乱,可面上不显,只掀起眼皮睨她。
苏日娜见他这模样便知自己说中了,若没有她那个傻瓜弟弟,她早就将这妖精给绞死了,偏生自己动不得他一根手指头——
苏日娜心里真是恨,先前低头是不得已,她心中那口气,可一直没下去过!
“不论是不急、不愿,还是不能,这都不要紧。”苏日娜笑起来,“有人能替阏氏分忧了。”
怜枝倏然睁大眼,他看向苏日娜,终于明白了她今日的来意,他怎么会听不懂这句话?苏日娜……是要替斯钦巴日纳妾。
怜枝脑海中下起一场雪,茫茫无垠的一片,苏日娜仍未住口:“喀喇沁部落王查干是此次平乱的功臣,他唯一的女儿诺敏公主过几日便满十八,又生得如同花儿一般娇美——是个好人选。”
“我觉得好,单于自然也觉得——阏氏知道的,单于年纪尚青,做事总不知轻重,总喜欢顶撞我这个姐姐。”
苏日娜好似很无奈般地摇了摇头,“这回倒是听话——答应得很痛快呢!”
沈怜枝被她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说得火冒三丈,他“噌”的一下站起身,胸膛不住起伏,怜枝侧身睇她,“公主请回罢。”
“我乏了。”
苏日娜也不多留,趾高气昂地离去了——这男狐狸精不痛快了,她心里便舒坦了!
***
斯钦巴日回王帐时,怜枝正为自己擦身。
草原上缺水,不能时常沐浴,怜枝只能委屈自己,浸湿帕子后为自己从头到脚的擦几遍身子,这就算净身了。
他只着薄纱,轻柔的纱衣半裹着怜枝清瘦的,白瓷般的身躯,一双修长的腿微抻着,被垂落的轻纱掩了大半,半遮半掩,看得人心痒。
怜枝听着动静,抬眸一看,正巧斯钦巴日已走过来,俯身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而后便抱着不撒手了。
他从怜枝的肩窝一路吻到下颚,而后又状似不经意道,“喀喇沁部落王查干的女儿诺敏过几日便满十八——她父亲为大夏立了大功,姐姐想亲自为她操办生辰宴,届时你也跟我一起去。”
“查干是先阏氏的亲弟弟,与我们关系匪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