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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枝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纵使开头糊弄过了,洞房花烛夜时还是要露馅,不过皇帝叮嘱过他,若真躲不过,到时定要咬死了自己是“四公主”,而非皇子。

再者——沈怜枝竟与皇帝想一块儿去了,皆暗忖那单于都六十多了,兴许早没力气再在床笫上折腾了,俩人隔着被子睡一觉,保不齐也就应付过去了。

沈怜枝觉得自己还真倒霉,不仅逃婚没成功,还提前露出了马脚。

那斯钦巴日又这么阴阳怪气的,沈怜枝也不知他会拿自己怎么办,心中忐忑不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安子转头看看他,又望向边上神色晦暗不明的左屠耆王,心忖这是瞒不住了,只好将实话说出来:“左屠耆王有所不知……惠宁公主在和亲前夕,不慎染了恶疾……仙逝了。”

斯钦巴日侧了侧眸,深色的、略微泛绿,仿佛野狼一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死了,还有这样巧的事?”

他年纪虽轻,却很气势逼人,小安子虽然护主心切,却也被他那阴寒的目光给骇住了。

他强行稳住心神,重重地一点头:“不敢诓骗左屠耆王,惠宁公主……真是染病去了。”

“……”斯钦巴日眯了眯眼,又睨了他好一会才移回了目光,“公主死了,就送个男人过来,你们大周皇帝倒是诚意十足。”

他尾音略沉,话说得很不客气,小安子摇了摇头,又道:“回左屠耆王,殿下……与一般的男人有些不同。

斯钦巴日讥讽地“哈”了一声,轻蔑地瞥了眼边上瑟瑟发抖的怜枝:“不同?能有什么不同?”

“难不成他还阴阳同体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斯钦巴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沈怜枝心里却像被扎了一刀——

怜枝一直觉得这是他身上的缺陷,这种肮脏的缺陷是上不得台面的,是怜枝身上无法愈合的伤疤,一切痛苦的渊源。

平日里,他连提都不想提,只是一个劲儿的回避,可这个小野蛮人……竟然就这样大声地说了出来?

这和再次刮开他的伤口在他身上撒盐有何异?!

心中愤怒越过恐惧,沈怜枝猛然抬起头来,恨恨地看着他,斯钦巴日对上这样的目光,也是怔了一怔。

他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只是说完后,对面的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沉默下来,尤其那皇子,脸色都变了。

那时候,斯钦巴日已察觉出不对……此时瞧见沈怜枝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怒意,他还有什么可不懂的?

“不会吧。”斯钦巴日两道剑眉皱了皱,“真被说中了?”

沈怜枝还在气头上,转过头,抿唇不语。

斯钦巴日见沈怜枝不理他,面色稍微沉了一沉。

他是年轻的左屠耆王,草原上的天之骄子,高高在上惯了,哪怕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可能是自己父王未来的阏氏,也毫无尊敬可言,只是寒声道:“说话。”

沈怜枝真是被他气得发抖,你心里不是已知道了?非要逼他承认做什么?

冲天的怒气让他的胆子大了点,沈怜枝梗着脖子,闭着眼睛喊:“是又怎样!”

他喊着一嗓子,声音还怪洪亮,斯钦巴日也是被他吼地愣了一愣。这十七岁的少年,脾气也不小,亦黑沉着脸道:“父王求娶的是大周的公主,不是你这种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怜枝真想把他的嘴撕烂,说谁来路不明呢?他沈怜枝好歹也